黎景天生面冷心寒,不喜与人接触,纵然容貌迤逦,却少有人亲近。
恐怕不仅黎景困惑,天下众人也是不得而知。
唯独将军邵越曾摸着下巴感叹,这人还真合你的品味啊
沈楚熙大笑,兄弟,恭贺我吧。
第二章.
宴会隆重盛大。
烟火伴着漫天星斗在天上绽开一个又一个笑脸。
皇帝先是说了一大段祝词,然后礼官行礼,谢先宗,谢天地。
邵越深蓝色紧身劲装,袖口领口均用金线细细绣刺,发间用同色锦绳高高竖起,露出坚毅的脸庞。
他和沈楚熙站在一起如同天神下凡俊美无双。
王侯大臣围着二人,有巴结,有贺喜。
在皇上带着众人举杯庆贺后,众人各自闲谈,围着二人的人就更多了。
沈楚熙在看到黎景来了之后,就带着他钻进何处培养感情去了。
留下邵越一人不仅要应对那些主和派大臣,还要应对王侯贵族那些想要把闺女嫁给他的人。
沈楚熙姻缘已定,众人的目光便全集中在了他身上,甚至还有人表示愿将长子嫁与,连皇帝都私下问他可有意中人,某某公主年方正好。
邵越借伤势未愈不宜多饮酒,找了处清净地坐着饮酒赏月。
颜修文拿着琉璃杯缓缓走来。
邵将军。他声音清越柔和。
哦,颜大人,有何事?口气微醺。
颜修文在他面前站定,邵越坐在青石板上未动。
邵将军可还记得一年前修文对将军说的话?
邵越随手丢掉酒杯,把手枕在头后,向后,躺在细碎青草中。
不记得了。
颜修文抿唇,握紧手中的琉璃杯,即是如此,修文再说一遍。
邵越睁开眼睛,一个翻身站起,他比颜修文高出半头,站在他面前微微低头,
不用了,颜大人与邵某并无相交,颜大人是柴老的学生,在下与柴老并无瓜葛且政派不同,邵某认为还是少些联系为好。
他拍拍身上的微尘,转身离去。
你不听,是因为你还记得。颜修文在他身后坚定说道。
邵越脚步微怔,片刻后恢复原样,一句话随着漫天烟火升起,飘散在风中,随意吧。
天空中,绽开陨落的星火像小小的火种烧伤了颜修文的心。
他说,邵将军,修文爱慕将军,今大战在即不欲所求,可战后将军可给修文一个答复?
皇帝放了沈楚熙和邵越的假,不用上朝,不用办公事,甚是清闲。
沈楚熙好久都没有见黎景了,只要他不进宫就见不到,可他偏偏甚是讨厌皇宫。
可是,为了他家亲亲,罢了,罢了。
当今皇帝是沈楚熙的侄儿,皇帝都想传子不传兄的,沈楚熙也不喜欢那个地方,太压抑,太黑暗,人心否侧,简直是比打仗还无聊啊。
沈楚熙和邵越坐在城中一家不大却安静的茶楼,抱着供奉的酒在饮。
窗边便是热闹的街市。
习惯了边疆的荒凉与苍劲,突然回到这里,二人内心均有些异样。
邵大将军,这酒我也陪你喝了,你也该放我走了吧。沈楚熙懒懒的靠着木椅,拿把折扇抵在下颚。
你怎么又去皇宫啊,你不是最讨厌那里了。邵越仰头喝下一大口酒,酒水顺着脖颈消失在衣领处。
啧啧。沈楚熙用折扇挑开邵越的领口,邪魅的往里看看,十足的调戏。
你说黎景要是看见你是这种人,你说他还会嫁给你吗。邵越一动不动任他调戏,凉凉的说。
沈楚熙立刻乖乖做好,一副文雅君子模样,折扇打开,在胸前轻摇,脸上恢复俊逸的笑。
你可不要乱说,我对我家景儿可是天地可表,日月可鉴!
邵越撇他一个白眼没吭声。
哎,我可真走了?沈楚熙站起来做出要走的姿势,斜眼看他。
婚事准备的如何了?邵越望着楼下欢喜的人群,要我帮忙吗?
沈楚熙走过他的身边,拍拍他的肩膀,你只需要祝福兄弟就好了。
说完风度翩翩的下了楼。
邵越在他消失的尽头轻声说了句,虽然不大,但足以让沈楚熙听见。
记得结账!
沈楚熙回王府换了身衣服便进了皇宫。
皇帝正坐在皇家花园的凉亭里,抱一本书在看,桌上放了满桌的点心。
臣参见皇上。
皇舅近日来的甚是频繁,是离家多年想侄儿了吗?
沈楚熙大方的坐在皇帝身边的位置,他笑吟吟的看着皇帝身后站着的人。
皇上想太多了。
小皇帝作弄不成反被逗,他哀怨的把视线放到书上。
沈楚熙突然道,皇上,臣突然想到几年前臣离开的时候曾在书房留下了几本世间残本,但现在那里是皇上的专属地方,臣不适进入,臣想请皇上替臣去拿回来,还给臣。
小皇帝一听,有好书,那还得了,他站起来,皇舅不用急,侄儿这就去替您看看。
说着就要走,沈楚熙叫住他,臣还是同去吧,臣一人在这儿太闷了。
黎侍卫在这里陪皇舅,朕马上就回。说完便急忙走了。
沈楚熙笑吟吟的拉过还站着的黎景,让他坐在他身边。
王爷,臣不敢!黎景准备跪下请罪拒绝。
你是王妃,坐在本王身边,何人敢有意义。他甚至想直接拉过黎景坐在他腿上。
黎景是皇宫的侍卫长,统领皇宫数千侍卫,若让属下看见他坐在男人腿上,恐怕以后威严减少,就更不好管了。
他这能抢先一步坐在他身侧。
沈楚熙也没介意他,拿过桌上的糕点直接塞进黎景的嘴里。
快吃,不然本王就用嘴喂你了。
黎景拒绝不得,淡漠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窘迫,微低着头吃完沈楚熙一块一块送进嘴里的糕点。
侄儿??应该是皇叔才对吧
: 恩,终于被你给真相了。下面的确是皇叔,但是侄儿是不变的。侄在文言文中可以用来广称年轻后辈~~~~毕竟外甥什么的不好听啊~~~而且,父系社会里,母系关系并不重要~~~~~
第三章.
春意开始阑珊,夜星挂了漫天。
佩阳城的夜晚更是繁华热闹。
颜修文从他的老师,柴老的家里出来。
拒绝了老师送自己的软轿,他信步走在街上。
修文,老师对你寄予厚望,你可不要辜负了老夫的期望啊。
辜负?什么是辜负?他不过是在入朝当官时,被柴老以门下学生推荐渊文阁学士罢了。
他所学的,懂得,都是自己那些启蒙老师和爹娘教的。
他不明白什么辜负,难道违背自己的意愿,就不算是辜负自己了吗。
邵越正带着一帮兄弟在请月花阁饮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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