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家属区门口,扶着那门口的红砖墙,我终于安定的舒了口气。
周围还没有人,毕竟这个时候还是很晚的,就是离着凌晨都还有段时间。看着小小的铁门的拴着的,但是好像没有上锁。
我也没有着急进去,背靠着门口的砖墙,快速的默念了一阵《清心渡恶决》,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浑身的放松,似乎好像呼吸进来的空气都好一点。
其实这个时候的气温是很闷热的,但是因为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,我居然瞬间便感觉到自己很轻松。至于那条让人无法忘怀的地下室通道,还有那条在夜色里恍如指路明灯的石板路,甚至是那挂在房梁上轻轻晃动的腊干,都充斥了我脑海里的思维。
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,但是我却好像感觉到,自己经历过了一个世纪。虽然这些事情有些不敢相信,却放电影一般的快速在我脑海里回放着,让我瞬间便在脑海里清晰了起来。感觉到自己靠在砖墙上的踏实,我似乎感觉到自己双腿虽然灌铅一样,却因为这种感觉,让自己感觉到活着的真实。
这个时候我是绝对不敢回弘扬堂的,也知道自己无法跑回弘扬堂去。何况张燕让我回家的意思,显然便是回到这里来。虽然不能确定她什么时候能够返回来,但是我相信她如果没事的话,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。因为我记得她很着紧那三本书,虽然我没有看过那些书,但是我相信一定对她很有用。
虽然不知道张燕怎么样了,但是我心里惟愿往好的方面想,因为那个周建的意思是求张燕帮忙。虽然我还想不到那么多,但是想到张燕那信心十足的样子,我却在心里有些安然。
家属区晚上门卫也是有人守的,不过大部分都会在屋里睡着,毕竟平时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,只不过随时看看关注进出的人而已。而门口这铁门也会拴着,不过不会刻意的上锁,毕竟这个时代谁也不敢这么大胆。就像后世的小区防贼一样守的那么严,住户都好像是关在动物园笼子里的野兽一样。
担心和防备别人,其实便是人性的一种变质。
当然这个时候住在小区的里的人,无论家庭的环境和条件,无疑比周边的人强出太多。毕竟国企职工的待遇,在这个时代的杀伤力,远远强过那些政府部门的人。
后世这种事情已经末本倒置,甚至出现了阶级的区分,对于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来说,可能是一种最大的讽刺。家属区这个时候虽然也有着门卫,但是大家倒不是担心有人偷东西。而是告诉着外人,这里是国企职工的宿舍和住处,不是普通百姓住宅区罢了。
其实这也是一种隔阂,甚至是一种歧视的开始。但是对于任何时代没有发言权的百姓来说,好像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事情。
靠着站了一会儿,我也怕惊动门卫里休息的大爷,毕竟无论谁这么晚回来,肯定是要被问到的。人家不一定是多管闲事,至少也是对邻居的一种关心!
但是这个时候的我显然不想要这种关心,因为如果被他们知道了,明天整个家属区保证都会知道。一个是我比较少来这里,第二个怕给我父亲招来麻烦,毕竟他已经停薪留职没有在厂里上班。
不过令我有些心安的是,这铁门栓似乎经常有人用,居然十分飞滑爽。我在轻轻推动的时候,并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音。而且我也机智的提紧了铁门,使得铁栓更加的顺溜。当我心眼提到嗓子般的打开铁门,自然是顺利的进去。
随后我没有再栓门,只是按照原样把铁门虚掩着。因为我怕自己的动作不能维持,最后画蛇添足的惊动人。
看到门卫屋里似乎没有什么反应,不由快速的沿着经过的每栋楼边的小道,快速的往自己住的那里小跑去。这个时候我心里唯一的一个羡慕,那就是可以像张燕那般,如果可以高里来低里去的话,就不会遭受这种谨慎了。不过这种念头在心里一晃即过,因为我知道像张燕的这种身手,不是想练就可以练成功的。
闪身到了楼道边的时候,看着黑漆漆的楼梯间,我倒是没有害怕的意思,却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有些痛。因为我还从来没有跑过这么远,这次肯定是有些也太过了。但是我都顾不得这么多了,只想快速的回到屋里去,好好的冲个凉,然后美美的睡一觉。
蹑手蹑脚的上楼,走到龙师傅门口的时候,我再次的驻留了一下。
毕竟好久没有看到他了,虽然隐隐听张燕提过,说龙师傅送他弟弟回老家了,但是也应该要回来了呀!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,奇怪他怎么一直没有回来上班!
对于大人的这种事情,我其实还是有些消化的慢。即使自己慢慢的能够懂,却也一时间难得反应过来。所以我一向还算是比较谨慎,对着骆伯伯和龙师傅,我从来不会胡说八道。
但是这个时候失望是在所难免的,因为门是紧紧关着的和以前一样。屋里没有丝毫生气传出来。虽然算是大晚上的,但是我都有些落寞的感觉。
随着我抬脚,慢慢的走到自己家门口,才感觉到自己两条腿好像哪里都疼。抬脚上阶都很难,就更不要说快步走了。正准备要开门的时候,我忽然警觉了起来。
原来我发现家门居然是没有锁的!
我记得和张燕去龙江山的时候,门应该是锁了的才对。
可能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,我自然受到过一些刺激,对很多东西都比较敏感。这个时候我没有马上去开门,因为我瞬间想到了那天晚上,破门而入的那些吴家的人。虽然他们最后被张燕轻松收拾了,在我看来张燕是收拾的很轻松,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凶险。
看到没有锁的门,我几乎是转身就想走。因为我的记性其实是很好的,当时我自己虽然走的是前一些,但是我记得张燕是带拉上了门才对。就是因为我不敢肯定这事,所以我看到这门没有锁,我心里才会更加的紧张。
如果真的有人在屋里,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人?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的三本书,那可是张燕视若珍宝的东西,不过我忽然有些涔涔汗下的感觉。因为刚刚一路跑回来,身上早就湿透了。
这书贴身还放在身上,书又是纸质的,这那还有个好?
站在门口我有些踌躇,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屋看看,还是带着书闪身走人。不过四下张望的时候,恰好看到上一层楼梯间摆着一堆煤球,而煤球上压着几根不长不短的窗杆和木柴,看来是用来生火用的。这窗杆就和齐眉棍一样,防身倒是有些实用。
因为我记得骆伯伯和骆鹰用的齐眉棍,就是和这窗杆没有区别。这个时候我也懒得去分别,我忍不住快步便上前,抓过一根两米长的窗杆在手,心里顿时便踏实了许多。虽然脚下还是有些虚无的剧痛,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。
小心慢慢的忍着痛,再次的回到了家门口来。
轻轻的推开了家门,里面也是黑暗的一团,甚至没有丝毫的声音。
虽然是一时间看不清里面的情形,我也没有马上进去。屋里的凉气透出来,却让人忍不住想抬腿进去。我脑海这个时候格外的清晰,半伸着木棍在前,我慢慢适应了黑色的环境,然后走进了屋里里。
可能感觉到这个时候,家属区里不会有人发现,我站在屋里靠门口的位置,最后拉起了屋里的电灯。
可能黑暗了许久,这灯亮起的时候,我还是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,但是很快便睁开了自己眼睛。屋里客厅没有丝毫的变化,我也没有马上关门,便朝里面走去。
推开了我的门,没有看到丝毫的异样。甚至我就站在门口,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阵,确实没有什么不妥。当我再次推开我父亲住的房间时,我却一下便愣住了。因为床上居然有着一个人,正在薄被下面睡着。虽然是侧着朝里睡着,可是看到那一头的长发垂在一侧,我还是感觉到自己浑身汗毛发炸。
本能的朝屋外看了一下,因为半掩着着门,看不到有什么异样。我决定朝屋里走近一些,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人,怎么就进来我家里睡着了!
当我看清躺着的这个人时,我一时间有些惊呆了,因为静静睡在那里的,居然是我们赴约的沈爱姝!她似乎睡的很熟,而且睡的很香,我一下便有些懵圈了。
不过因为感觉到她没有异样,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,走到外屋把门关上。随即我心里也放松了一些,回到自己屋里把衣服脱了。看到三本都湿了的书,我心里有些懊恼。但是当我小心的翻开其中一本的时候,却惊讶的发现书纸张虽然湿了,但是好像没有太大的影响。
尤其当我翻开那本有了一个洞的那本书的时候,我忽然便有些惊呆了。因为这本书竟然全是各种各样的符咒,尤其令我惊讶的是,这些符咒居然我感觉到很熟悉。这个时候我忽然浑身一震,因为我忽然便想到了,这竟然是和我得到的那本《阴符经》百分之九十的契合。
我仔细的从第一张看起的时候,果然是没有丝毫的出错。如果说我得到的那本书是讲义和描述,这本书就是对每段讲义的诠释,直接的用符咒的表达和使用。我心里忐忑不安,也有些不敢相信。但是我对那本《阴符经》和那本《符咒大全》已经算是滚瓜烂熟,越看越是心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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