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了火焰山,云翔的心情有些低落,却也并未直接返回双叉寨,而是先来了五庄观,无论如何,这次岁祭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。
在五庄观花了两天的时间,他便又拎了些酒菜,前往五行山而去,现在他很需要向人吐吐苦水,却又不愿向旁人吐露太多的消息,压在五行山底下至少还要一百年才能出来的孙悟空,无疑是个最好的选择。
五行山下,孙悟空一面吃着云翔递上来的酒菜,一面摇头苦笑道:“云贤弟,妖族造反,三年不成,不知这话你可听过没有?”
云翔闻言顿时一愣,奇道:“我只听过秀才造反,三年不成的,怎的又换成妖族了?”
孙悟空笑道:“道理其实是一样的,妖族造反,本质上并非是痛恨那满天神佛,而只是因为羡慕那些神佛的生活罢了,所以,便极容易被那些神佛许以小利进行分化,沦为人家的棋子。这个道理,也是老孙花了三百年才完全想明白的,你可觉得有理?”
云翔低头细想了一番,叹道:“果然有些道理,可时至今日,许多妖族不等人家分化,便自己心甘情愿当了人家的棋子,这才是最为可惜的啊。”
孙悟空道:“你是说老孙的那个结拜大哥牛魔王吗?唉,可惜你不早来问老孙,否则老孙一早便会告诉你,这老牛最是不当人子,当年我们在花果山起事,若是当真团结一心,天庭又如何能够抵挡?还不是因为各怀异心,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,尤其是那老牛,原本就是三清的人,混入我花果山,却纯粹是将我们兄弟当做垫脚石。”
云翔奇道:“孙大哥,你竟然也知道牛魔王是三清的人?”
孙悟空咬牙道:“原本是不知道的,不过后来在天庭机缘巧合,才让我探出了他的身份,可恨我一直还将他当做可靠之人,心中一直有所愧疚来着。”
云翔忙问道:“那你可知道,他与三清又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孙悟空道:“世人皆知,三清圣人之中,八卦道人的坐骑乃是青牛,灵宝天尊的坐骑乃是夔牛,那你可知道,元始天尊的坐骑又是什么?”
云翔惊道:“难道就是平天大圣?”
孙悟空点头道:“不错,我也是偶然知道,上古之时,连马都不曾被人驯化,世人皆以牛为坐骑,但凡有些修为的牛妖,无一例外都被收为了坐骑,那老牛也是从上古时候过来的,又如何能够例外?后来,得知了他乃是元始天尊的坐骑,老孙倒也不觉得意外了。”
云翔奇道:“那他又为何会沦为下界的妖王呢?”
孙悟空道:“据我所知,元始天尊的坐骑已经走失了许久,却始终不曾寻到,后来那老牛与我一同作乱,定然已经落入了元始天尊的眼中,至于他为何没有被带回大罗天,我却是不得而知了,反正料来也没打什么好主意。”
云翔点了点头,沉默不语,这个消息虽然是意料之外,却是情理之中,倒也没什么可惊讶的。看来三清圣人在天下妖族中布局,是从四百年前就开始了,当真是好耐性啊。
悟空见云翔沉默不语,只道他是在担心杨戬之事,出声安慰道:“云贤弟,杨戬的本事不错,属下也有几个高手,你若是真得罪了他,还是需要暂避一二的,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,待得老孙真有一日能够脱离此地,定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。”
等你出来?到时候你就要跟着唐僧取经去了,哪里还有闲暇去找杨戬的麻烦?
云翔长叹一声,抬头看了看上方那轮转不休的五行磨,叹道:“孙大哥,前些年我受这五行磨启发,自己创造了一项法术,唤做‘五行钻’,用的也是五行轮转之力,威力倒是当真不凡,一般尊圣都难以抵挡,当然,比起这五行磨来还是差了太多。你在这五行磨之下却能支撑几百年之多,当真是让小弟钦佩不已啊。”
悟空笑道:“你这小子,修为不高,手段却不少,竟然能够同时运转五行之力,这一点三界可没几个人能够做到,连老孙都不如你了。”
云翔张口正要说话,忽然心念一动,双眼灼灼地盯着那五行钻,道:“孙大哥,你说,若是等我的力量再强上一些,到时候以五行钻的方法逆转五行之力,是不是就能将这五行磨停下了?”
“停下五行磨?”孙悟空的脸色忽然变了,抬头盯着那五行磨看了许久,方才道:“这五行磨最厉害的地方便是五行轮转,生生不息,若是你能够同时施展五行之力,即便是不能完全使其停下来,但至少也能够将其力道消减不少。”
说到这,他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,道:“只要能将这五行之力同时消减掉一部分,那力量便再也没了恢复的可能,多试几次的话,说不定真能将这五行磨停下来,到时候,没了五行磨压制,我离开此山,不过易如反掌而已。好兄弟,你快将那五行钻施展出来,让我看看是否真的可行。”
云翔眼中的精光顿时也更盛了,道:“孙大哥,实不相瞒,我要施展那五行钻,主要依靠的还是本命法宝仙毒珠,可如今这仙毒珠刚刚得了器灵,陷入沉寂之中根本就无法控制,眼下却是无法施展了。”
孙悟空一听这话,却并不失望,而是大喜道:“原来你的本命法宝竟然得了器灵,当真是好机缘,到时你好好祭炼一番,法宝的威力也会大有提升,到时五行钻也会增强不少,好事,好事啊。不用急,我在这山下已经呆了几百年了,不在乎那三年五载的。若是真的能够助我出来,以后你就是老孙的亲弟弟,咱们兄弟以后纵横三界,岂不逍遥?”
如果能把孙悟空救出来,那他双叉寨以后可就有了真正的高手坐镇了,办事自然会容易上许多,自然是天大的好事。而且眼下这时候,正是西天战场大败,自顾不暇之时,也不用顾忌他们的那么多反应。
于是,云翔点头道:“好,孙大哥,待得我这次回去好好回去培养法宝,明年便来试试便是。”
商议一定,二人心情都是大好,便继续放开吃喝,说笑无忌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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