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岁祭之时,云翔独自一人下了天庭,连双叉寨都没有顾得上回,便径直来到了五行山之中。
当年他答应了孙悟空,只要得到了水髓毒,便会施展法术助他解除五行磨之苦,时至今日,这个约定已经足足迟了四年了。
原本他以为,只需要花费一年多的时间,就可以使水髓毒成长到足够的程度,可他却忘记了,这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,深奥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。
随着水髓毒的不断壮大,所受到的其余仙毒的克制之力也是越来越强,他和夸毒费尽了心思,经历了无数次失败,足足花了五年,方才使得五种仙毒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,而他也终于佛陀锻宝诀大成,使得仙毒珠一跃成为了足以跨入三界灵宝榜之列的顶级法宝,而他,也完全领会了五行仙毒的精髓所在。
木髓毒,抽取生机灵气为己用;火髓毒,毁灭一切;土髓毒,湮灭灵气;金髓毒,直击神魂;而水髓毒的特性,则更加神奇,却是激发生机,聚集灵气。
乍一看上去,这水髓毒似乎并不能称之为毒,对敌时候也无法造成伤害,可事实上,经过云翔的验证,这水髓毒却偏偏是五种仙毒中最为歹毒的一种。
须知,任何事物之中的灵气,都是以一种最自然的方式均匀分布于物体之中的,从而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,而这个平衡一旦被破坏,后果也会显得极为严重。
举例来说,比如当他面对一柄当年的乌木剑之时,如果用土髓毒完全湮灭其灵气,可能需要至少半天的时间才行,这在战场上显然作用不大,而当他用火髓毒直接毁灭的话,则只能造成那剑局部的损坏,比如出现了一个缺口,可整体上来说,并不影响其使用功能。
如今有了水髓毒,情况就变得完全不同了,这毒便如同一个诱饵,可以激发起乌木剑中的生机,从而使其灵气汇聚于一点,到那时候,这剑只有一点上灵气极强,其他位置却是毫无灵气,也就根本不能称之为剑了,简直与废物无异。
更恐怖的是,当对手是一个人的时候,一旦云翔使用水髓毒对其局部发动攻击,甚至会使其体内的生机完全紊乱,造成功力运转失去控制,变成毫无抵抗力而任人宰割的鱼肉。
当然了,以上所说的,都是些理想的情况,世上没有无坚不摧的矛,也没有牢不可破的盾,水髓毒也只能说是一项极难防范的攻击手段,可以给云翔提供更多胜敌的良机,可如果对方的法宝实在太强,或者是修为高得太多,却也不是这区区一两种手段可以挽回的,一切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。
另外,水髓毒这种激发生机的能力,却也实实在在地是一种治疗伤势的手段,以夸毒如今妙到毫颠的操控能力,快速疗伤能力比起当年的孟婆也不遑多让,这也能够在不利的战局中给他提供更多的生存机会。
最重要的是,有了足够强大的水髓毒,云翔早年研究出来的五行针,也终于能够完全发挥出来了。
不过,如今这手段已经不能称之为五行针了,甚至也不能叫做五行锥,而是成为了如今的五行轮,若是他全力施展之下,可以施放出一个接近三米大小的五行轮盘,其中的五行仙毒生生不息,即便是离了水的无支祁遇上了,只怕都会有被生生耗死的危险。
当然了,这个结论是他臆想出来的,肯定也不可能真的去做试验,具体是否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,还要等到日后遇敌时的考验了。
不过,这一次前往五行山,他也会全力施展一次五行轮,借以验证一下,自己的手段到底比本去佛祖的五行磨还会差了多少。
五行山下,云翔再次遇到了久违的敖图,而敖图却一脸怅然地告诉他,他也要离开五行山,返回灵山听用了。
因为西天在火焰山的大败,导致势力被东天急剧挤压,现在,灵山之中不少人都与东天勾勾搭搭,佛祖信任的人越来越少,可用的人手也剩不下多少了。
相较而言,敖图的主人降龙罗汉,如今却并未受到佛祖的猜忌,所以敖图也是仆随主贵,如今也要返回灵山另有重用了。
云翔听了这话,顿时皱起了眉头,问道:“敖公子,不知这五行山,以后西天会另派谁来守护?”
敖图笑道:“还守护什么?连我这样的坐骑都要调回去听用了,又哪里抽得出人手守护妖猴?”
云翔奇道:“莫非,以后西天便不去管这妖猴了吗?莫非不怕人将他救了出去?”
敖图摇头道:“所谓守护妖猴,其实也只是为了守护佛祖的脸面罢了,可如今脸面都已经丢得差不多了,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,若是妖猴真的逃了,那就逃了吧,都现在这个时候了,谁还顾得上这个。”
云翔一听这话,倒是有了些喜意,这事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事。他要救孙悟空出来,其实一直也有些担心会连累到敖图,还需要遮遮掩掩一番,可如今既然没人管了,自己也就可以放手施为了。
敖图见云翔沉默了半天,便又忽然开口道:“对了,云翔,我特意留到现在,其实也是为了见你一面,我有一事还想请你帮忙,只望你念在多年情分上,莫要拒绝才是。”
云翔忙道:“敖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?这些年来我受你恩惠良多,若是有事吩咐,你也只管直说便是,只要在下能做到的,便定然全力以赴。”
敖图道:“我早就看出,你资质不凡,如今只怕修为已是超过我了,而且我还听人说过,你经营的那个双叉寨,眼下也成了雍州一带最强大的一方妖族势力,所以临行之前,我想托你代为照拂一下我父王的泾河龙宫。”
云翔一听这话,顿时哭笑不得,道:“敖公子真是说笑了,我那双叉寨再强,也不过是一群妖怪罢了,比起统领四方水域的泾河龙宫相差甚远,而且我这点修为,在龙族也算不得什么,又哪里敢说照拂你父王?”
敖图摇头道:“你有所不知,我父王向来自诩足智多谋,最爱的便是行那左右逢源之事。可如今这三界之势,复杂程度远超想象,任何一方势力怕是都不好招惹,他若继续置身其中,怕是会有灭门之祸啊。
这不,前阵子有人告诉我,他又派了人去东海,想送我九弟去东天听用,若是事情传扬出去,西天又怎会饶他?这可不是招惹祸端吗?你的双叉寨与长安只是咫尺之遥,也算是一方豪强了,若是有事,只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,尽一番人事也就是了。”
这一下,云翔也算是听出来了,敖图是个明白人,对自己老爹的作为实在是看不过眼,却又无力阻拦,便也只得托付自己一番,权当是尽孝了。
只可惜,你是明白人,你父亲却实在是糊涂啊,按照西游记的剧情来看,他的死状当真是无比凄惨,背后只怕还不知隐藏着什么原因,自己便是想帮也未必帮得上啊。只可惜,这话却实在是无法与敖图说了。
想及此处,他叹了口气道:“敖兄,我也只能答应你,若是到了关键之时,定会出手相助。只是,我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坐骑罢了,带着一群妖族混闹,能够改变的事情,怕是也极为有限的,若是有什么闪失,还请你莫要怪罪。”
敖图点头道:“若是有事,也只是因为父王行事不妥,终究怪不得别人,你只要有心想救,我便感怀于心了。”
云翔点了点头,又与敖图聊了几句西天的情况,方才起身告退,进入五行山洞穴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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