猥琐男子看着那女郎答应下来,当下就迫不及待地伸手过去,想要拉女郎的手。
他本事没有,但眼力倒还是有的。
搁以前,这般的女郎出个门都有仆役跟着,多的五六个,少的也有三四个,哪是他这种人能碰得起的?
不要说碰,就是看到了都得小心地躲开。不然不小心冲撞上了,被打个半死都是自己理亏。
只是如今么,他就喜欢挑这样的女郎来享受一番。
细皮嫩肉不说,偏偏都还带着那么一股生涩之意。
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子在自己身下,或屈辱,或半从不从,虽然比不过那些半掩门或专门做这个的放得开,但论起感觉,却是不知强了多少倍。
“不成,此事我们不做了。”
就在男子刚要碰上女郎的时候,一个声音突然传过来。接着那女郎就被拉到了一边。
男子和女郎都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从中插了一手,皆是愣了一下。
“阿姑?”
但当女郎看到来人时,脸上羞意更浓,甚至不敢抬头去看。
来人正是方才在城外第一个站出来问管事的妇人,只见她把女郎护到身后,同时递给她半碗尚有点温气的糜子。
“先把孩子哄一下,孩子快饿坏了。”
原本羞愤不已的女郎,一听这话,却是眼中放光,什么也顾不得了,直接接过来,小心地喂起孩子。
孩子的哭声一下子就没了。
“对不住这位郎君,此事我们不做了。请见谅。”
妇人又转过身,对着男子福了一礼,言语虽是十分婉转,但语气和神情却是不容置疑。
眼看着好事将成,却是被人搅了局,男子十分恼怒,但一听那女郎叫这妇人阿姑,他便知道这两人是姑媳。
再看看这妇人年纪虽是大了一点,但自有一股大家之气,与那女郎站一起,各有味道。
当下咽了咽口水,笑道:“这位夫人,你可要想好了,我虽不知你从哪来得来这半碗糜子,但那能让你们两人,哦,还有这娃儿饱腹不?不如你俩一起,我再大方些,给你们一个蒸饼如何?”
放在以前,若是此人敢这般对她们俩说话,早就被打死了。
女郎此时眼中只有自己的孩儿,却是没注意到这男子在说什么。
但妇人听了,即使她颇有涵养,仍是气得身子发抖,“这位郎君,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若是你再这般纠缠不休,我可是要去巷子口喊人了。”
这巷子本就是自发形成的特殊之地,讲究你情我愿,这是规矩。
不管这种事情是如何的丑陋和不堪,但既能让那些女子有一口饭吃,又能让难民自动集中起来管理,不至于容易出大乱子,官府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。
事关稳定大局,要是有人坏了这里的规矩,官府可不会跟你讲情面。
此时毕竟不是太平时期,都督府如何会让人大白天的在城里闹事?闹事的人被捉到了,直接就是当作乱军关起来送去汉中。
所以这个巷子,可不只一双眼睛在盯着。
男子说白了,也就只是平夷城里老鼠一般的人物,如何敢在这种地方强来?
如若是到了夜晚,在无人的偏僻之处,他可能还有几分心思,但这里却是万万不行的。
和他一样混在阴暗处的人,那些敢在白日里坏规矩的,早就不见踪影了。
所以面对妇人的这番话,男子只能悻悻地说道,“你们能逃过这次,难道下一次就不吃食了?”
同时心里在暗暗盘算着,这城里还有自己不熟的地方么?我看明日你们往哪跑?一个蒸饼不行,难不成再加半个还不愿意?
“那是我等自家的事,不劳郎君关心。”
妇人忍住恶心,勉强笑了笑,看到孩子不哭了,拉着女郎便走,同时低声道:“先离开这里再说。”
男子看着两人离开巷子,仍是不死心地跟上去,想要看看她们晚上宿在哪里。
哪知走到巷子,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,只见那人懒洋洋地靠在那里,淡淡地说道:“别追了。”
“哟,李老哥,今日怎的是你在这?”
男子看到那人,当下便点头哈腰地问好。
那被唤作李老哥的冷淡地看着他,说道:“听我一句劝,别追了,”
说着又向着巷子呶呶嘴,“还想要的就赶快去,再过些日子,只怕你就没机会了。”
男子听了这话,当下差点就尿了,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兵头,连忙赔罪着说了一声:“李老哥,我平日里可啥都没干啊!再说了那事,都是你情我愿,我真的没干过强迫她们的事。”
李老哥讥笑地看着他,“就你这没卵的模样,除了能欺负娘们,还能做什么?平日要不是老实守规矩,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?”
这李老哥虽是有心,但也无力,毕竟他就是救得了一个两个,又能救得了这么多?所以也只能让她们苦苦地找些吃食,不然还能让她们饿死?
想到这里,李老哥就感到一阵厌烦,直接一脚过去,直接把人踢了个跟头,喝骂道:“天杀的鼠子,就知道往女人下面钻,没个甚卵子的东西,快滚!”
妇人和女郎离开巷子,到了一处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,妇人看着那女郎怀里的孩子已经不再哭闹,便对着女郎说道:“孩子你也吃一口吧,别把你饿倒了。”
女郎摇摇头,仍然小心地喂着孩子,“阿姑,娃儿还没吃饱呢,他吃饱了我再吃。”
“你先吃一口,缓些力气,孩子等会还有。”
女郎吃了一惊,终于抬起头来,这才想起阿姑如何会得到这碗糜子的?
“还有?阿姑,这糜子哪来的?怎会还有?”
妇人怜爱地看着女郎,再看看孩子,眼中泛着泪花,“这些日子,为了咱家这唯一的血脉,苦了你了。”
虽然阿姑对自己从未说过什么,但这种对不起自家阿郎的事情,又如何能摆得上场面?往日里彼此之间也就是心照而不宣,好歹留了一分颜面。
刚才只顾着关心孩子,没曾想此时阿姑突然说破此事,女郎心里不禁又羞又耻,当下抬不起头来。
“如今咱家,除了我们,就剩下这个唯一的血脉了。以后去了汉中,没人认识我们,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就成,把这里的事情忘了,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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