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零八位嫡传弟子,齐刷刷的跪倒在门外,等候孔圣的归来。
还有一群被一百零八位嫡传弟子拉拢的书院内众位弟子,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,场中气氛压抑、愤怒、沉闷,就像是一个火药桶,叫人不敢开口。
孔圣自水榭山庄赶来之时,便看到了这幅场面。
“老师,有邪说降世,还请老师出手,荡平世间邪魔外道,还我等一个朗朗乾坤!”
“老师,社会教危言耸听蛊惑百姓,使得农民不再安心耕田。奴隶不再安心受主家驱使,有了反骨和野心。这个社会的秩序不再安稳,人心思变,多了不该有的想法,还请老师出手,荡平这群邪魔!”
“老师,社会教欲要颠覆社会正统,颠覆我等学说,还请老师将社会教荡平!”
“……”
见到孔圣出现,场中诸位弟子俱都是纷纷叩首,在广场中请命。
社会教的出现,就像是一条鲶鱼,搅混了池塘里的水。
各大世家人人自危,奴隶与奴隶主互相提防,农民不再安心耕田,商人也不再安分守己。某些胸有宏图之辈,更是乘机而起,借着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》的思想,拉帮结派侵蚀门阀世家的利益。
社会教是在千年世家的身上喝血!
众人安能不怒?
可惜,社会教诡异,善于隐藏,天下兆亿众生,除了千年世家外,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社会教的探子。
而且社会教传教隐秘,只是印刷出书籍,然后黑灯瞎火的往大街上一扔便溜之大吉。
就算是有神灵监察,可神灵也不是万能的,大商疆土无尽,想要尽数监察到谈何容易?
难上加难!
不是一般的难!
而且,众儒家士子皆有浩然正气在身,可克制鬼神压制万法,你叫鬼神怎么办?
若再不想出铲除社会教的办法,只怕千年世家的根基都要被‘社会教’给啃食的干干净净。
当天下百姓皆觉醒之时,纵使是把持了所有权势、把持了所有资源的千年世家,也绝得心惊肉跳。
所有人都知道,事情麻烦大了。
现如今,唯有孔圣人有这个号召力,号召天下儒门学子,将社会教贬为邪教组织,才能凭借圣人的本事,将社会教铲除。
此时黑压压的众位弟子跪倒了一大片,看的孔圣眼眉不由得跳了跳,心中不由得一阵痛快。
你门阀世家不是自诩把持天下,就算我这个圣人,你们不是也说算计便算计吗?
现在怎么怂了?
比狗还要怂!
“即日起,稷下学宫闭宫三年,所有求学门人、一百零八位门徒,皆在三日内搬出稷下学宫。老夫近日有所领悟,对于圣道参悟更上一层楼,尔等勿要惊扰。我儒家学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,乃是主流学说。区区社会教,又有何足道哉?尔等勿要小题大做,老朽还要参悟圣道之言,可没时间与尔等浪费时间。都站起身,回去吧!”话语说完,孔圣身形消失,将众位弟子晾在了门外。
一时间,孔圣一百零八位门徒俱都是面色铁青,大家都不是傻子,自然知道孔圣此举的意味。
报复!
报复自己!
一百零八位门徒此时面色凝重,抬起头看向远方稷下学宫的大门,子路低声道:“怎么办?咱们上次的举动,当真是叫圣人恼怒了,这回坐在一边看咱们笑话。”
“怎么办?还能怎么办?抓到社会教的邪徒,斩尽杀绝!只要将所有社会教典籍销毁,所有社会教的骨干斩杀,要不了三五十年,死了这一代人之后,一切还不都是要回归原点,社会教根本就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“杀!杀!杀!如此危机之际,为我门阀世家根基,只能大开杀戒了!”颜回眼睛里露出一抹阴冷。
“孔圣看来是想要和我等掰腕子,既然如此咱们便在与孔圣博弈一局,全力支持西岐,支持佛、道二宗,将他儒门晾着。咱们什么也不做,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,圣人也抓不住咱们把柄,奈何不得咱们!”子路冷冷一笑。
三日时间,除了那稷下学宫中的五千嫡系、收养的流浪孩童,所有读书人皆离开稷下学宫。
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,稷下学宫大门‘哐当’一声关闭,留下了无数心思莫测的读书人,站在稷下学宫前沉思不语。
“哈哈哈,诸位咱们都是同窗一场,今日本公子在同庆楼设宴,承蒙诸位不弃,与我一道前去宴饮,也好交流一番同窗情谊!”颜回看着这数千儒家学子,此时开口邀请。
能被收入稷下学宫的,都是天下儒门中的精锐,岂能不拉拢一番?
同庆楼上,宴席铺开数里地,遍布整个街道。附近十家酒楼,皆被权贵包下来,意在拉拢诸位儒生。
黄天化、黄天成、陈进等各大世家的精英,俱都是在酒场中酣畅淋漓,不断拉拢诸位儒家士子。
“这就是举孝廉的弊端,寒门儒生若不被世家拉拢,就根本连举荐的机会都没有。纵使是心有沟壑,有锦绣文章,读书五车,那又如何?没有那个世家的敲门砖,你不还依旧是个田舍翁?一身本事、一身才华谁人知晓?”虞七站在远处的某一座酒楼上,看着排开十里的流水宴,眼睛里露出一抹沉思。
举孝廉的弊端不解除,儒门就休想在未来大争之世占尽主流。
“可有化解的办法?”王传书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。
“有!但还不到时候!还不到时候啊!”虞七看向王传书:“你走吧,未来儒家的希望,就在那五千孩童的身上,就在你的身上。”
“我这一入稷下学院,便是三年不得外出,先生可有指教?”王传书看向虞七。
虞七摇了摇头,王传书恭敬一礼,然后转身离去。
看着王传书远去的背影,虞七抚摸着下巴:“是个聪明人!知道我要在这里搞事情,呵呵……。”
虞七身形一变,竟然化作了黄天化的样子,然后手中攥着匕首,向楼下走去。
五千人宴饮,人群中有两个黄天化,竟然没有人察觉到异状。
各大世家皆在忙着拉拢众位儒家的弟子,自然不会有人关注这等事情。
虞七嘴角翘起,一路穿过拥挤的人潮,不管是认识的,还是不认识的,据都在对着其打招呼。
“大哥,你不是去那边敬酒了吗”黄天成看着在人潮穿梭中的虞七,不由得愣了愣神。
虞七笑了,笑的很开心。
只是不晓得,为何这笑容落在黄天成的眼中,却是浑身冷汗直冒,毛骨悚然。
“二弟,你过来,我有话与你说”虞七招招手。
此时场中人潮滚滚,黄天成虽然心中察觉有些不安,但却不以为然,将那股不安之意散去,然后来到了虞七身前:“大哥!”
“附耳来听”虞七招了招手。
黄天成上前,兄弟二人耳目交接,虞七笑了笑,低声道:“黄天成,要怪就怪你深宫中的那个姑姑,谁叫她要置我于死地?我既然奈何不得他,便先从你等身上收取一些利息?”
“嗡~”黄天成脑子炸开,刹那间已经察觉到了不妙,欲要惊呼后退,可此时虞七的手掌落在了其肩膀上,叫其仿佛身上压了一座大山,根本就动弹不得。
欲要开口惊呼,下一刻一把冰刀捅入了其心脏中,叫其到了嘴边的话语,不论如何都无法吐出半个字。
一股剧痛传来,接着便是天旋地转,周边的声音似乎在刹那间远去。
“你不是我大哥,你是谁?”黄天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,眸子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。
没有回应黄天成的话,虞七只是拿了一个稻草人,轻轻的塞入了黄天成手中,然后转身消失在了茫茫人海。
一步迈出,虞七变成了另外的模样,而周边的人竟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。
十步后,虞七已经化作了另外一副模样,赫然是大统领铁兰山的样子,继续在人海中穿梭。
“砰~”
身躯倒地,热血喷溅,就像是喷泉一般,向着四面八方喷溅而去。打湿了无数士子的面颊、衣衫,然后便是一阵惊呼,连锁反应般传入了场中。
“啊~”
“黄公子……”
“有刺客……”
“黄公子遇刺了!”
一道道凄厉的嘶吼,不断在场中蔓延开来。
人群骚乱,乱成一团糟,虞七在人群中穿梭,背负双手不紧不慢的随着人潮向街头外走去。
正在此时,迎面一道略显慌乱的人影,正急速推开诸位士子,向着案发中心赶去。
“当朝太师陈昂之子,陈进!谋夺我精盐产业,便有他一份!既然是顺手,那便做掉就是了!”虞七看着逆着人群赶来的陈进,手掌一伸,身边一位士子腰间的长剑便落在了其手中。
然后下一刻,剑光晦涩,见神武者出手,陈进毫无反抗之力,眼睁睁的看着那长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。
看着对面手持剑柄,普通容貌的士子,陈进有千言万语,终究是倒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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