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落山,赵奎率兵巡逻完毕,看着侍卫给宫门下钥,他接过钥匙,开始夜间的布防。皇宫面积庞大,楼宇错落,要建立严密的护卫网络实属不易。
这工作只有久经沙场的将军才能胜任,而赵奎便是其中之一。
他仔细检查着每个角落的布防,身边的兄弟都纷纷回家,老婆孩子热炕头,而他孤家寡人一个,微眯着眼望着宫楼上悬挂的一轮圆月。
“将军,不好了。”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来,气喘吁吁地向赵奎禀报。
“徐明不见了?”南宫宸面色凝重,若有所思。
“徐明是慕容觉的人。”对面的慕容铮倏地一下站了起来,难得严肃,眉头紧锁,“不好,慕容觉回来了。”
众人皆是一惊,还没反应过来,只见慕容铮抄起长剑,大步流星地疾速离开。
“叁皇子这么快就知道慕容觉的下落了?”赵奎不禁惊讶地问道。
南宫宸没有言语,目光幽深地望着远去的背影,他知道慕容铮在担心什么。
“集合御林军,围住皇宫,活捉吴王,不能让他出宫门半步。”
未央宫内,一片死寂。
风吹起轻薄的纱窗,屋内烛影摇晃,微弱的光亮照在男人阴沉的面容上,忽明忽暗。
慕容觉执剑直抵楚楚的脖颈,一双锐利的鹰眼死死地盯着她。
只见她仰着小脸,朱唇轻启,声音不急不缓,如舒缓的清泉流过山涧。
“我痛恨慕容铮,他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将我带离皇城,威胁我、囚禁我。”楚楚苦涩一笑,“若不是幸得吴王帮助,妾身只怕还活在慕容铮的掌控之中,背井离乡,惶惶不得终日。”
许是回首那段不堪的往事,楚楚忧愁地翕动双眸,一行清泪顺着她倩丽的面庞滑落。
慕容觉冷眼旁观,怒火难消,不耐烦道:“废话少说,父王的死怎么回事?为何要秘不发丧?依本王看,你是想联合南宫宸谋权篡位!”
“吴王误会了,话说得难听点,若南宫家生了非分之想,这皇城的天早就变了,今日您想进宫质问我,恐怕都难。”
“你!”慕容铮怒火涌上脑,恨不得挥剑手刃了楚楚,但当他对上女人无惧的双眸时,理智开始回笼。
话虽难听,但她说得没错。
镇国大将军南宫宸,手握兵权,底下精兵无数。在北疆内斗严重、皇城尔虞我诈的当下,若他真想要这江山,简直唾手可得。
前些日子,南宫老爷逝世,全城缟素,贵胄们都盯着南宫家,个中意图:有防范的、也有想造反的。皇城表面平静,实则暗流涌动。
就在这混乱之际,南宫宸在南宫老爷的丧事上向众人表明决心:南宫家族誓死效忠慕容皇家,不离不弃,生死追随。
那次讲话,不仅赌上了南宫宸个人的一世英名,同时也搭上了南宫家族多年来的忠诚形象,也震慑也想谋权篡位的人。
如此铁一般的决心,慕容觉不认为南宫宸会背叛慕容家。
“吴王,您驻守边疆,军务繁忙,有所不知。皇上年事已高,这些年为了大崇殚精竭虑,身体亏空得厉害。而那夜……”楚楚面露难色,眼神有些闪躲,不欲再说下去。
“说!那夜父皇怎么了?”慕容觉瞪着眼睛,冰冷的剑刃抵在她细滑的肌肤上。
楚楚闭上双眼,心一横,索性都说了出来,“那夜皇上御二女,不慎马上风。此事有损皇上清誉,妾身用性命担保,所言句句属实。也正因如此,妾身才不敢轻易宣布皇上的死讯,一切都想等吴王回来做定夺。”
慕容觉冷笑一声,虽然楚楚说得有些道理,但他心思深重,并不会轻易相信她。
“那为何过了这么些天,本王还没有接到你传递的消息?”
楚楚抬眸望向男人,眼底闪过一丝惊异,“您没有收到我的传信?这不可能,皇上出事当晚便派人连夜快马加鞭给您递信,不出十日,您应该就收到了……”
慕容觉冷冷地盯着楚楚,并不相信她的说辞,正当他准备再次质问时——
“莫非是慕容铮提前知晓了消息,拦住了我们派出的信使。”
此话一出,慕容觉脸色一变,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:他和慕容铮斗了一辈子,最后关头,他绝对不能输给他。
看到慕容觉若有所思的模样,楚楚松了口气,看样子,他开始有些相信了。但还不能掉以轻心,慕容觉城府深,要骗过他很难。目前她能做的是尽力安抚他,争取时间,等待南宫宸的营救。
就在慕容觉分神之际,门外传来刀剑声。
“谁?”慕容觉如惊弓之鸟,紧紧握住手中的剑。
话未落音,只见一个迅捷的身影朝他袭来,电光火石间,慕容觉极速翻身,剑刃相接,迎着剑的冷光,他看清了来者。
“是你,慕容铮。”
甩锅小达人:楚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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