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回过神时,月注意到将臣和彬正古怪地看着她。
双手覆上面颊,热的烫手。
但她还是镇定地,坦然地,毫无愧疚地回望他们。
“月小姐看到什么了?”彬狐疑地问。
“嗯……”月也狐疑地望着他,为什么彬愿意再一次向她展示自己的过往呢?第一次她误入时遭到了他激烈的反对,甚至武力相向,可如今,他似乎猜到了什么,却淡然处之。
“明白了,月小姐能够读出我的记忆,就说明这个方法是可行的,明日我们继续。Michael,属下告退!”彬恢复了以往的淡漠,微微欠了欠身体,转身离开。
在他消失在门那边的一刻,几乎同时,月就被将臣抱了起来,送回卧室的大床上。
他也躺了下来,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身子盖到自己的身上。
“这样躺着舒服吗?会不会弄痛你?”他将她轻微举起一些。
月摇头,双手环住他的颈,继续享受肉贴肉的温馨。
“你让彬走的?”月用手指在他的颈部打圈。
“你累了,况且还受了惊吓。”他淡淡说。
“呼……没什么比被人告知自己是女巫来得更奇怪的了!不过……”月停下来。
“什么?”将臣追问。
“还挺刺激的……”月想到了朦胧的雾境,考虑到彬和厉都是难得的大帅哥,算不算赚到了呢?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!”月摇起小脑袋瓜,试图纠正自己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将臣用指节刮着她的脸颊,好奇地问。
“我在想你对手下恋爱有些什么禁忌?”月狡黠地问。
“没有,个人问题,我从不干涉。”他答的心不在焉,唇正忙着轻啄她的颈子。
月“咯咯”笑起来,推他的头,抱怨:“痒啊!很痒的!”
他僵在她的颈窝中,良久,才叹了一口气,头颓然倒在枕上。
月没有意识到他的失落,又想起一个问题,颁开了腰上环着的双臂,半坐起来,问:“我可以看看你的记忆吗?”
将臣定定望着她,面无表情,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她的脸颊,无奈答:“以前可以,现在……不行了。”
月皱眉,不满地问:“为什么?”
将臣把她的小身体往上拉了些许,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腹部,这才松了口气,幽幽答:“是我将隐巫的能力彻底唤醒,因此免疫。”
月侧着脑袋想了想,甜笑着问:“怎么唤醒的?”
将臣弯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,深深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爱人,她是不是非要把他的耐心耗光才满意?
苦笑着反问:“你想知道?”
月点头。
将臣一横心,身子灵巧地腾挪了一圈,瞬间将月压在身下,魅色蓝眸诱惑着月,典雅非凡的笑挑逗着她,夜色般低沉的声音,带着湿热的吻,留恋在她耳畔,他呢喃道:“这样……”
月的脸“唰”的一下红了,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,在他两个字的挑逗下已经溃不成军。
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席卷了她,脑中是一片空白,只听到自己舒缓却又沉重的呼吸声,慨叹着身上的男子所拥有的非凡魅力。
她大概、几乎、差不多猜到肚子里的孩子是怎样弄出来的了。
她抗拒不了他。
但他只是浅浅地游移在脸颊、脖颈处,虽然她已经瘫软的如同春水一般,却没再往下。
她听到自他喉咙深处发出的呜鸣声,低沉,沙哑,浓重无比,但到了嘴边却变成深深一叹。接着,他仿佛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扯开般,不情不愿却又极为迅速地从她的身上撤离,闭着眼睛,痛苦的,艰难地喘着气,良久,翻身下床,留下两个字:“晚安。”
月也在急喘着,房间里灯光一暗,接着四壁变成了深海的静谧,她望着那些幽幽闪闪的发光生物,感觉自己似乎也变成了其中之一。
身体轻飘飘的,漂在海中,漂在他醉人的蓝眸里……
她惬意地闭上眼,嘴角带笑,深吸一口气,吐出两个字:“将臣……”
*
月醒来时,他在身侧。
“早。”她慵懒笑了笑,下意识蜷缩到他的怀里,模模糊糊又睡了过去。
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划着她柔细的背,感觉到微微的痒,她弓起身体,却没有拒绝,反而顺着手指的起伏而轻轻扭动。
“该起床了,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”他凑近她,浅啄她的粉颈,低低地唤道。
“嗯……不要!我困!”猫咪一样把自己卷成一毛线球,躲在由他支撑起的阴影里。
她习惯他的存在,是那种如同人需要喝水、吃饭、睡眠一样的习惯,就算记不得过去,这种习惯仍存在于她的灵魂中,她甚至从未去想这是为什么。
颈部的吻由细碎变得绵长,她感觉到一小片、一小片的肌肤被他的唇吮起,舌尖轻扫,再轻柔地放下……呼吸在这种状况下变得急促,睡意全无。
“好啦!好啦!真怕了你了。”月投降,转过身子,自然地,双臂环上他的颈子。
他顺势将她抱起,轻轻笑出声来。
月敏感地抬头,却僵住了……
月记得,几次见面,只读过那种无边无际冷漠的表情,牙白的皮肤银沙般,点缀着大理石峻冷的五官,组合成沙漠中辉煌的图景,美却荒凉,没有生气。
即便他笑,那笑也仿佛是透不过尘沙的月光,射到人间时只剩阴冷。
她知道他也能温暖,却没想他温暖时如同杨花扶柳三月天时的雨,洒得人心痒痒的,一片甜蜜。
他的眼睛晴蓝如洗,透明的藏不住任何情绪,她知道他很高兴,有些孩子气般翘着嘴角儿笑着,完全真心实意的,动用了五脏六腑的笑容,牵扯了所有面部的五官、神经。
这,才叫笑。
“阿嚏!”月竟然打了个喷嚏。
他蹙眉,扯了被子裹住她的身体。
“没事,只是对你过敏。”月拿着他给的手帕醒鼻涕。
他紧张地检查起自己的穿戴,仍是绸衫西裤,每一件都是她选的老款,没有一点变化,怎么会引起她过敏?
“嗯……不是衣服啦!”她心虚地移开视线。
他这才松了口气,开口:“我离你远一些。”说着撑起了身体。
月心里一急,伸手去捞他,谁想太用力,指甲划过他的颈子时划出了几道血痕。
闯了祸的月立刻跳起来,凑到跟前查看,发现没有出血,只划破了皮。
他用手摸了摸,不在意。
“对不起。”月也用指腹小心地按着,心疼。
他却持起她的手,一根根手指细细查看。
月好奇地看着他。
“指甲这么长?该剪了。”他抬头,柔柔地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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