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大强壮拥有着健康肤色的男人,凛不得不承认在他成年后的人生里根本无法抵抗这样的男性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要的就必须得到。
简单来说人最根本欲望分为两种。一种叫做「需求」,另一种叫做「想要」。
一路平步青云的上升到无人可以替代的地位。普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美人,金钱,权利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勾一勾手指就能得到的简单需求。凛开始追求更为刺激的「想要」——玩弄人心。
简单的晴天,无聊的例行会议。让凛重新见到那个惊鸿一瞥后再也没机会相遇的女孩。疑惑着他已经从教官那里毕业多时,那么在此期间她都在哪里做些什么呢?
那天,她穿着男式军装默默坐在会议的圆桌上尽量隐藏自己,在一群男人中让自己变得不显眼。莉莉丝低着头,漂亮的眼睛只看自己跟前的高脚杯,好像会议上那些慷慨激昂的言论——关于那些世界上所有令人兴奋的战争,人性毁灭的肮脏交易她都毫无兴趣。
是说她木纳好,还是更高境界的高傲呢?
可凛是谁,他能够让所有的男人都对他产生兴趣,孤傲的高岭之花。有人能比他还要屌的应该还没出生吧。简单来说莉莉丝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。
可如果把人分成南极和北极才能互相吸引的话,那么从开始他就知道他和莉莉丝都是南极,必定互相排斥。
也是从那一次开始,他心里开始有了疑问。既然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,那么又是凭借什么能够置身于和他平起平坐的位置上的?还是离修如此之近的位置。
在这个没有明天的组织里,每个人都拥有着强烈的欲望,有的为了复仇,有的达成人生价值,总该有明确的目标而过着每日刀尖舔血的日子。这个唯一的女人总不能是来度假的吧?难道她是什么受虐狂,喜欢时刻担心冷不丁被八百米开外狙击手爆头的忐忑心情。
凛开始有意无意,在人群中最先找到她的身影,开始是远远瞥她一眼。
接着他开始发现莉莉丝会露出自己从没见过的一面。宴会中的莉莉丝挽着修,耳畔发丝掠过她的指尖,被她优雅地挂在耳后。
如鱼得水应对着来自各个家族或区域的势力头目,无论什么国家的人用着如何的语言,她都能听懂并带着嘴角微笑一一回应。轻微抬头间露出好看的颈线,和修距离拉得极其暧昧,不断在他耳边诉说什么。
明明是秋季,光却不愿就此早早褪去依旧高照。那日的阳光恰巧透过窗外树枝,倒影在深红色的地毯上同时也铺洒在她身上,树影随风摇曳照得她特别动人。他忽然对这重要的生意场失了兴趣,带着疑问坐角落里,静静地看了他们一整天。
夕阳像是在做最后挣扎的死囚,拼尽全力发出耀眼光芒,虽然谁都知道结局终究是无力抵抗而被黑暗淹没。
倒也不能说完全没用,起码照到了凛紧闭的双眼。
凛慢慢起身把环在腰间的手臂拿起,握住比他的要粗上许多的手腕。除了因为长期训练而凸起的血管外,手臂上还有许多深深浅浅的疤痕。目光移到肩膀下方那一处最为扎眼的伤痕。是埃温尔前不久为他挡下子弹的痕迹,当时深可见骨如今留下缝合后的可怖印记。
当时埃温尔视若珍宝般紧紧把他抱在怀里,怎么会没有感动呢?可是如果没有他,那么这份温暖是不是该属于莉莉丝呢?
他是小偷,偷了宝石占为己有不算,还惦记上了宝石的主人。凛本来也不是什么耐得住性子的人,想到这里越发觉得烦躁。
「不想了」小声嘟囔了一声,他一件一件重新把地上的衣服穿起来,可纽扣在他手上变得极其不听话。用着蛮力扣子却怎样都塞不进孔里。
「需要帮忙吗?」埃温尔丝毫没有为自己被铁链五花大绑着而感到羞耻,反而温和地看着凛,轻柔浅笑。
凛朝着声音来源望去。不得不说,身上满是白色的液体和红印更显得他有种堕落的性感。不仅仅是脸,身体更是完美无暇,只是简单地倒在地上已经是无比诱人。
「闭嘴吧你」不能再沉迷假人了,凛想着要快些打破这个幻境,真正的莉莉丝和埃温尔还在温馨的家里等着他回归。
不顾地上的男人,跨过他的身体锁上花园的玻璃门。重新回到主楼的凛继续搜寻着蛛丝马迹。现在他需要在人流多的地方多听多看,才能像那个「找不同」游戏那样寻找着违和感。
然后,做出反击。他握着刚才拿手铐时发现的匕首。心里暗自思忖,这么多天他天天翻动抽屉,他还没有瞎到看不见它躺在抽屉的正中间啊。而且……这把匕首好像在哪里见过?
这次他没有在走廊上遇到莉莉丝。也许是人潮拥挤的关系,他几乎被人擦着肩膀往前推搡走动,狄伦的成员一个个面上都带着算得上是兴奋的表情,两两叁叁结伴成行。
「我好激动,露西。如果我真的拿到金色彩蛋,那是不是意味着修大人会亲自把奖品递给我?」长发及腰的女生两手捂住脸边跳边激动。
「是啊,说不定一个高兴看上你了,让你做他的夫人」被称作露西的短发女孩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,一脸揶揄表情。
「那可怎么办才好啊,我要不要矜持些,先不答应他?」长发女生满脸通红仿佛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,她现在正在苦恼自己的处境。
「没关系,修先生的办公室就在这里,你可以现在就敲门问个究竟」露西抱着双手邪魅一笑。
「啊呀,你不早点说!」长发少女这才从梦里醒来,朝着地板蹬了一脚,加速跑走了。
「哈哈哈」露西拍着手笑出声音。
「你」刚准备抬脚去追她却被身后响起的声音阻止了脚步。她回头差点没吓死,平日里根本连眼神都不屑给他们这些低层成员的凛,此时正满脸诚恳叫住她。
不会是想要判她个什么罪行让她去死吧?在外界的传闻中这个人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。
露西开始后悔今天出门没有听从电视机里占卜频道里说的「水瓶座不宜出门」这句话了。
「凛先生」这一个躬鞠得就差一百八十度了,露西觉得还是不够还在思索要不要给他磕个头来补救。
「修今天在办公室吗?」他朝着紧闭的大门问道。
「在……在的」就这样?露西悄悄抬头看他,明明是艳丽的外貌却拥有一双漆黑的深瞳,仿佛永远带着氤氲的雾气,令与他对视的人望不到底。她一时有些懵……人原来是可以长得那么好看的吗?
「知道了」不再吝啬表情,凛抬起手准备敲门,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问道「对了,你是巡逻部的?怎么没见过你?」
「我是刚刚被调派过来的,正准备执行第一次巡逻任务」露西立刻回应,额头的汗已经从短发中渗透出来。
「哦?那把你的徽章给我看一下」叁两步走到她的面前向她摊开手心。
「是!」露西也不敢抬头看他眼睛,弯着腰毕恭毕敬,在如雪般的掌心上递交证明巡逻员身份的暮色百合徽章——这代表着他们将隐藏在夜色中行动。
「很好。这一次的节日就靠你们维护秩序了」凛笑得欣慰,打量一番后把徽章还给她,同时还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。
「是的,先生。我一定会维护好狂欢节的秩序」行礼后转身离去,抬手擦干汗,露西暗自庆幸或许这人并没有传闻中般可怕也说不定。
她刚转身离开,凛便立刻撤了笑,于此同时眼中的阴郁得像暴风雨前压抑的平静。
这个女人的徽章虽然看起来保存得很新,但有被重新修复过的痕迹。这人在清洗时没有在意小细节。已经发黑了的银质的物品,即使用擦银布也是没法把雕刻复杂的每个角落都照顾到。黑了就是黑了,补救已无济于事。
再加上她肩头的潮湿感,显然是在室外呆很久过了,但她却又说自己正准备执行第一次巡逻。种种迹象都相当可疑,凛想不出低阶士兵撒这种谎的理由。
除非……她想要隐藏什么,比如她真正的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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