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护院站起身来,便要上前搬起那座大铁瓮,想给他扔出去。哪知道,姜姓中年人猛地将左脚搭在了那铁瓮上,轻轻一踩。三五个护院怎么用力也抬不起那几百斤的铁瓮。
这中年人没有身后那些壮汉那么膀大腰圆,脸色还有些蜡黄。可是谁都没想到他的力气居然这么大。一个护卫急了,使了个眼色,和另外一个护院一左一右,一起攻上去,抡起拳头打向对手。
中年人脸色不变,眼睛看都没看打过来的两个人,没有做出任何起跳的动作,身体却突兀的跃在空中。原本踩在地上那条腿猛的向后登出。那腿灵活至极,像甩动胳膊一样,甩了左边护卫一个耳光,“啪”的一下,打翻了那个护卫。另一脚向前踢,把右边护卫踢出去老远,踢倒两个护院,身体刚好稳稳落地。
“好!”“厉害!”“姜大哥厉害!”身后一帮人纷纷叫好。
露了这一手,刘家其余的护卫可就不太敢上前了。
被称为姜大哥的人,轻蔑的看了看周围的护卫和刘管家。“还有不服的吗?赶快拿钱。要是再让我动手,就不是银子能解决了,哪知道?”
刘管家赶忙跑回了自家老爷身边耳语了几句。刘少裴点了点头。管家回去拿出了五锭银子,十两一定的官银,摆到了桌子上。
“几位,今天咱家确实是打了你们的人,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小意思。老几位拿去,该喝茶喝茶,该看病看病。咱们以和为贵。您看怎么样?
“你真当我们是要饭的!”姜大哥看了看银子,根本不为所动。
贺远看看缓缓地站起身来,走到了刘管家的身前,示意他们后退。
看到一个年轻头陀,走上前来,三条眉毛的丑汉子,跑到姜大哥那里说了几句。
“这位师傅,有什么指教?”姜大哥明显熟悉江湖门道,没有因为贺远年轻而看不起他。
贺远却是答非所问:“你这瓮结实吗?我怎么看像是用陶烧的?装上银子也不怕砸坏了你的饭碗。”
“头陀,怎么说话?看不出来这是铁的吗?”姜大哥身后有人帮腔。
贺远没搭理:“我试试你这东西结不结实。”
左手中拿着那条齐眉棍,轻轻的在铁瓮边缘上一挑。
姜大哥看到头陀手持棍棒,说话爱答不理,便知道这人估摸着是要动手。当到看贺远用棍子挑铁瓮,当即再次一脚踩在了上面,想要将其给压住。
哪知道,这铁瓮上猛地传来一股大力。这股力量极大,像是巨兽冲撞,冲着他竟然站立不稳。
围观的人见到贺远用棍子向上轻轻掀起铁瓮,那位姜大哥一个趔趄倒了回去。幸好周围的人反应快,急忙将他扶住,让他没有摔个仰面朝天。
这还不算完,贺远单手持棍,一挑一抖,那铁瓮竟然“呼”的被挑起老高,飞在半空之中。
这头陀好大的力气,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有这种感觉。
铁瓮沉重,随即向地面落下。贺远不慌不忙,伸出了右手,猛地拍在了落下来的铁翁上,发出了“咚”的一声巨响,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响,还有袅袅回声。
按照常理,贺远这么向前一拍,如果力气大,可能把这个铁瓮给拍出去。可是事情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。一声巨响过后,那铁瓮在半空中原地打了一个转,接着就要落在地上。贺远再次,伸出了齐眉棍,在瓮底上轻轻一托。这铁瓮就像是黏在了齐眉棍上一样,稳稳的站在了棍子上面,没有落到地上。
“当啷”一声,从铁瓮上落下了一块铁来,正好落在姜大哥的脚尖前。这块儿铁的形状,正是一个手掌的形状。
贺远用齐眉棍挑着那铁瓮,稳稳地放在了地上。“你这瓮不结实,要是装银子怕是要摔碎了。”
那姜大哥的脸色当时大变,仔细看去,铁瓮上少了一块,正是一个清楚的手掌形。所有看到了这一幕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,人的肉掌,能比铁硬?
姜大哥和身边两个年纪略长的人,却是看出了厉害。一个人捡起手掌形铁块,递给姜大哥。对方为首三人,反复看了一下,确实是从瓮上打下来的,那边缘十分齐整,仿佛利刃裁切一样。
原来,贺远用金刚掌的掌力,拍在生铁铸成的瓮上,这生铁性脆,容易裂。他一掌拍上去,借用了巧劲,把和手掌接触的这一块儿生铁给拍断。之后再次发力,让瓮转了一圈,借力,把铁块送到了姜大哥跟前。
对方三人把这生铁块拿在手中,翻来覆去的看。这三人都有武功在身的,眼见的这种神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,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么年轻,是怎么做到的。但是,明白今天是碰了铁板了,立刻变了一副模样。
一个穿破旧衣服的略微年老一些的人,对着贺远拱了拱手:“这位大师好本领。不知道怎么称呼?看您的年纪,敢问可是来自嵩山的高僧?呵呵,在下姓崔。这位”手指姜大哥,“是我们丐帮洛阳分舵的姜舵主。”
“你是丐帮的?”贺远心想,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。“你们这儿主事儿的是谁?”
“是姜舵主。”
“没听说过。”贺远摇了摇头。
不对吧,这江湖上一般不是这么说的。姜舵主心里暗骂。可是看对方这一掌的威力,估摸着自己怕是担待不起。
“咱们丐帮帮众甚多,和江湖上好些朋友都有交情,和嵩山的不少高僧也有交情。”
贺远立刻打断了他的套话:“我出家在兰若寺,要套关系就去找吧。我不知道什么松山,紧山。”
“可看您这功夫,分明就是嵩山上嫡传的掌法呀!咱们丐帮和嵩山的高僧,可是有祖上传下来的交情啊,在说,您身后的这位大人是金朝的官,咱们可是汉人。”
贺远回身,从刘管家拿出来的那五锭官银中拿了一锭。回身对着姜舵主,右手将银锭拿在手中,伸出手臂,众目睽睽之下,五指轻轻合拢,在这锭官银上捏了一下。
众人只见这银锭,在贺远手中好像面团一样,被轻轻地捏得变了形。姜舵主这三人,可就变了颜色。楼上持刀窥视的二小姐,也是脸上灰白一片。
贺远将手指轻轻松开,银锭上清清楚楚的留下了五个手指印,有如铸造的一般。
贺远便把银锭放在了桌子上。“噹”
这次,围观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,齐齐发出了一声呼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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