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掌柜看伙计忙不过来,便自己动手摆好了两个桌子,擦拭干净。忙碌的同时,还不忘跟客人搭话。
“客官是怎么找到我这小店的?小店虽然靠着渡口近,可是位置偏僻。不是经常往来的人,是找不到此地的。”
老人说:“我们本想在渡口找船渡河,等来等去等不到船。后来遇到一位打柴回家的樵夫,这才打听到你这店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现在天黑的早,渡船的人白日里的才会出来。”
这时,管家们带着仆役们也回来了。
一个背着武器的年轻人,经过那包着头巾的老人的时候,仿佛不经意在老人的左肩膀上戳了一下。
十几个人围着两个桌子坐了下来。进来之后,那年轻的夫妇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话。年轻男人很沉默,女子一直照顾逗弄自己的孩子。
不一会儿,饭菜端了上来。几碟儿腌咸菜,一摞蒸饼还有一大盆汤。
两个赶车的仆役早已饿得受不了,给每个人分好汤,一手抓吃的,一手端起碗准备喝汤。他们的动作被一个带着双刀的年轻人给制止。
“先等等。”另一桌上的人,被那位棉衣老人拦住了。
欧掌柜见到这种情况,急忙说说:“几位客官,饭菜要趁热吃,天气太冷,一会儿就凉了。”
老人笑呵呵的看着掌柜:“不着急。欧掌柜,你这汤是什么汤呀?”
欧掌柜憨厚的笑了笑:“就是野菜萝卜汤了。”
“这大冷的天,您也喝一碗。”说着话,老人拿起一只空碗,舀了一碗汤。
欧掌柜脸上笑容更盛:“哎呦,您太客气了,我们早就吃过了。”
老人没有说话,只是把碗递了过来。
“”
小小的酒肆里面喊杀声一片,桌椅翻到,遍地狼藉。翻倒的一张桌子后面,管家还有丫鬟、仆役缩成一团躲在里面。每有惨叫,或者刀剑切入骨肉的声音传开,就会引起几个人的颤抖。
管家一直不太明白,一碗汤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情。
就在刚才,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。性格一向很严厉的孟老师傅,也就是自家老爷的老泰山。忽然对着那位看起来颇为憨厚的店老板发难。
那掌柜敢在这里开店,自然也不是好欺负的。眼看要被人硬灌一碗汤,顿时翻了脸。
撕扯中,掌柜亮出了一身的武功。这还不止,发了一声喊,店后面又杀出五六个手持利刃的伙计。
双方这便打将起来。
让管家郁闷的是,这些人里,也就是自己还有赶车的仆役、丫鬟不懂武艺。
管家不怎么担心自家的安全,因为他知道,夫人娘家的一家人,可是个个刀法了得!
欧掌柜更是气的快要吐血了。自己带着六、七个伙计,片刻功夫,被老人带领了三个年轻人,打的溃不成军。老人与一个使双刀的年轻人特别厉害,以一敌二却能大占上风。
那老人使一口单手厚背大环刀。欧掌柜招架不住,一个伙计上来帮忙。不慎被那老人一刀削去了一只胳膊。紧接着,又被划开了咽喉。
欧掌柜左躲右闪的功夫,发现自己的伙计们都已经躺倒在地,竟然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。
心中暗骂该死的老黑鱼,这是把灾星招来了。刚想撒丫子撩,却发现门口已经被那个手持双刀的年轻人堵上了。他在绿林混迹多年,一看这架势,迅速便做了判断,手中兵器一晃,把一只分水刺猛的对着老人掷了出去,回身便扑向了抱着儿童的那个女子。
年轻夫妇中的那个女子身材高挑,甚至超过寻常男人。刚才没仔细看她的模样,此时一看,这女子皮肤虽说有些黑,却是十分俊俏。
欧掌柜盘算着,只要抢到儿童或者挟持住这对母子,自己便能脱身。命悬一线之际,他拼出了老命,不顾周围的危险,一个纵跃就贴近了目标。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成了,欧掌柜憨厚的脸上换上了狰狞的神色。
管家与仆役们看到此处,有人惊呼出声,有人闭上了眼睛。
年轻女子一手抱着孩子,右手不知什么时候,从身旁的长条包袱里面抽出了一口刀。刀是腰刀的模样,却比那老人的手中的刀还要厚还要大。掌柜的一看这架势,登时便知道不好,没想到,这女子也会武艺。可是,已经来不及变换招式了。
女子抬手一刀向掌柜挥了过去。
刀来得又快又重,欧掌柜用分水刺去格挡。兵器刚碰上去,立刻便感觉到从对方的刀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量。欧掌柜的脑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,“好大的力气。”
在周围人的眼中,刀和分水刺一碰,分水刺被倒卷回去,扑哧一声扎在了掌柜的身上。刀势不减,一刀劈过去,竟然把这掌柜的劈成两半。两节的身体被撞出去老远,鲜血溅了一地。
女子另一只手早已把儿童调了个方向,没让他看到这一幕。
酒肆里安静了下来。
年轻男人被自己的夫人保护的很好。这时,他开口说话了:“不能在这里久留。夫人,你看?”
女子点了点头。
“管家,收拾东西,去渡口。”
山神庙。
贺远在夜里不敢睡得太沉,稍有动静,他的大脑就变清醒。这么折腾来折腾去,终于坚持不住,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朦胧中,听到有人起身。贺远强迫自己睁开眼睛,发现有护卫起来活动,看看外面,已经佛晓了。
坐起身,活动手脚的同时环视四周。那老人已经不见了踪迹,问问四周的护卫。不管是早起的,还是看管牲口和半夜起夜的人,都没有发现那老人什么时候离开了。
贺远活动开筋骨,虽然疑心邋遢老人的去向,也不好表现的疑神疑鬼,免得护卫们产生紧张不安的情绪。吃过了早饭,一行人继续赶路。他们回到官道上,赶奔下一站的时候。昨夜在山神庙出现的邋遢老人,一直在远处看着他们。
浑浊的河水滚滚而下,两岸荒芜的河滩,便如生了疥藓一般难看。
孟师傅“呸”的一声,把嘴里面的沙子吐了出来。嘴里骂骂咧咧的,不知道是骂天气还是什么?
他看到自己一行人狼狈的模样,只觉得心力交瘁。一把抓下包头的头巾用来擦干。那头巾已经被弄得脏了。没了头巾的遮挡,露出了寸草不生的脑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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