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贺远同意,巴颜大喜过望。
“好!一言为定。虽然来不及摆下入门仪式,但是,拜师礼不可废。今天,就让这孩子行入门礼。”
对于密教入门的礼节,贺远并不明白。在巴颜的主持下,伦珠当即行了拜师礼。
他不能口言,便依照巴颜所说,以手势发下入门的誓言和守密誓言。
行过入门礼,巴颜喜不自胜。他当即拉着二人,在一处背风的地方,讲解起金刚密乘的修法。
巴颜武功不如宗桑法王,不过,讲解入门武功还绰绰有余。他避开了修行佛法的法门不讲,详细地叙述了密教基础武功,从金刚乘的三脉七轮,一直讲到身密、言密、手密。
他没有让伦珠回避,想来打的主意,是让这孩子提前熟悉密教的入门法诀。
贺远初时会听到不明白东西,等巴颜讲解的间隙,他反复询问其中的窍诀。渐渐地,两人从讲述到了讨论。
贺远边听,边新学的东西,与举尕派的诸多法门一一印证,甚至把加朗派的法门拿来验证。他所知道的密教武功,以举尕派的最为全面。加朗派和新鲁派的武功只是知道少部分。
这一番验下来,原本很多断裂或者缺少诀窍的武功,被渐渐连贯起来,含糊不清的地方,已经豁然开朗。
巴颜一直讲到了上师传授弟子武功的时候,如何密授法门。
他把自己要讲解的东西说完之后,期待着看着贺远。
贺远沉思一会,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住。随即开始思索般法武功精要所在。
他渐渐也明白了密教中引弟子入门的过程。除了各种仪式之外,还有一种非常重要的步骤,上师将武功或者佛法授予的同时,会把修行精要的密授。密教的传法也都是私下进行,各家皆有自己的办法。
贺远不想把举尕派的法门传播的很广,有了巴颜的讲解,他突然有了一种想法,悄悄试验起来。
他尝试着催动识海中的法身,用来推演密教武功,几尊法身也如贺远所想,不管是六臂法身,红莲怒目法身,亦或是四臂法身,先后出现,并且推演出了密教三派中不同的武学。
推演结束,贺远对其中的认识更加明确。
回想刚才的过程,贺远琢磨,是否可以直接把演化的片段,展示给伦珠看,这样不用口述,不用通过文字,就从识海中直接传输过去,这样更保密。
他把要做的准备工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对巴颜说道:“差不多了,可以传授这孩子功夫了。”
巴颜说道:“辛苦贺师傅,贫僧为你们护法。”他站起身来,走到了了两丈开外。
巴颜用余光看到,贺远示意伦珠近前,随即伸出手掌,抚摸孩子的头顶。这个姿势是密教法门中的一项仪式。巴颜送了一口气,开始观察周围的动静。
伦珠有些怯场,但也明白此行重大。他年龄不大,已经能看出自己的祖父,为了这一行可是废了老大的力气,当即跪着不敢动弹分毫。
贺远伸手放在伦珠头顶上,并且轻声说道:“孩子,放松。心里什么也不要想,无论待会儿,看到什么,想到什么,都不要惊慌,记住这只是传法。听明白了吗?”
看到伦珠点头,贺远示意他闭上眼睛。随即念诵经文,摧动法身在识海中依次出现。可惜,试了几次,始终没能和伦珠的识海沟通。
贺远无奈说了一句:“孩子,观想想你的守护神明。”
贺远话音一落,感觉到对方的识海有了波动。又等了一会儿,伦珠的识海中,突然现出一缕金光。
贺远的六臂法身仿佛有了感应,立刻有了动作。那一道金光透过虚实之间,投入六臂法身,随后又回到伦珠识海。一来一回,仿佛沟通了一个无形的通道。
贺远能透过通道,观想到对方识海中的变化。他口中轻说一声:“仔细看好。”
伦珠惊讶的发现,自己的脑海中,自行出现了一尊威严的神明,神明不停的演化着神秘的武学。他压住情绪,努力的记忆这些秘法。
六臂法身开始推演举尕派的诸多秘法。几套武功演化完毕,四臂法身出现,推演了一套手印的法决。
等到贺远所知举尕派的法门演化完毕之后。贺远收回手掌,静静的等待孩子自行消化。
良久之后,伦珠睁开了眼线。
贺远问道:“刚才所看到的东西,都能记住吗?”
伦珠点头。传法完毕时,他还在懊恼,有些东西没记住,可是等他在脑海中稍加回忆,立刻就能想起那些法决,虽然还不明白,但应该没有遗漏。
“你自行回想,还能看到那些法决?”
看到伦珠点头,贺远放下心来。他略微转动方向,用后背朝向巴颜,然后对伦珠说:“你将能够摆出的手印,做给我看。”
伦珠明显没有学过手印,勉强按照法身演化的样子,摆出了一个手印。
贺远看了看,小声对孩子说道:“我来为你说一套手印。”
手印传授完毕,贺远忍不住嘱咐:“伦珠,汉人中有一句话,叫怀璧其罪。你有了宝物在身,若是被人知道,难免会招待人惦记。所以,要学会藏拙。”
伦珠点头,又一次给贺远磕头。
巴颜早已等得心急。
他悄悄地看到了二人的动作。看到贺远说了什么,但他丝毫没有听见。他不想违背誓言,又对贺远掌握的秘法有非常好奇,于是,在反复的煎熬中,听到了贺远的声音:“巴颜师傅,秘法已经传授。”
巴颜立刻走过来,眼睛看着伦珠。
伦珠点头。
贺远已经站起身来。
巴颜行礼:“多谢贺师傅,日后若有事情,请不必客气。”
贺远说:“等日后闯过这一关,咱们再说吧。不早了,你们也赶快回去。”
二人告别,各自回去。
今晚的事情不敢声张,巴颜带着孩子,谨慎的奔回京兆府。一路上不敢做丝毫停留,径直回了自己的禅房。
他将伦珠放下,小心的查看四周,确定安全之后,也顾不得让孩子休息,就焦急地问道:“轮珠,今晚学的秘法,你都记住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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