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一个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,大到杀人放火,小到小偷小摸,新闻媒体总能第一时间将这些事迹搬到大街小巷内。
如果这就是邹国翔和魏冉他们给一个人“定罪”的源头和方式,那么……
他们是如何靠已经化了名的报纸和新闻做到的呢?
“秦泊……”薛寒微阖着碎光闪烁的眼眸,仿佛喃喃自语道:“你是故意的。”
许锦媔冷着脸,没有接话。
薛寒却并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,他不加掩饰的直白目光凝视着许锦媔,又重复了一遍:“你知道秦泊的自杀计划,却依然把他‘送’进了工具间,等着薛彬来‘杀’。”
“——我没有!!”
许锦媔骤然尖锐的反驳回荡在空旷的建筑结构内,她怒目圆睁,如同一只杀气腾腾的母狮。
薛寒没有说话,只是不依不饶地盯着许锦媔那双爬上细纹的双眼,神态严肃而坚决,誓要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……
一个小时后。
公寓的门锁“咔嚓”一声响。
陆为握着鼠标沉着无比地一划,关掉了当前浏览的文件夹,抬头道:“回来了。”
“嗯哼。”
裹着粉色的年轻人一摇一晃地进了门,懒得连换鞋都要倚在墙边上,仿佛浑身的骨头都是摆设似的。
陆为一抬刚毅的剑眉,正儿八经道:“我是不是该再买一把椅子放在门口?”
“行啊。”薛寒轻笑出声,贫嘴道:“最好买个软和点儿的,两边带扶手的啊,少爷金贵着呢。”
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柔软,陆为纵容地笑道:“委屈死你了。”
换好了拖鞋,薛寒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奔冰箱,而是站在玄关目光幽幽地望着逆着光的陆为。
这个男人,明明全身没二两肉是软的,骨头也是梆硬又咯牙,五官更是大刀阔斧的英挺,哪儿哪儿都透着不拐弯儿的坦荡。
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如此窝心呢。
陆为见他站在原地迟迟不进来,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鼓。
这几天他都是避开了薛寒来处理资料,也没有再玩命地折腾他,好生养着供着消了头疼脑热的感冒,也只是有时压抑不住了才吻了他几次。
这少爷总不会到现在还记着仇吧?
这么想着,陆为忽然对前段时间胡乱猜忌的自己埋怨颇深。
他缓缓站起身,温和地试探道:“想喝点儿什么?我去给你拿。”
薛寒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,这才迈开腿进了客厅,佯装自然道:“陆警官,我替你把你那几十年的房贷还了吧?”
陆为一怔,下意识问道:“为什么?”
一声暧昧地哼笑从薛寒喉中溢出,弧度优美的眼梢勾着缱绻的弯儿,调笑道:“包养你啊。”
陆为都被气笑了,“小东西手里有点钱就装起大款来了?”
“少爷就是阔,不行吗。”薛寒挑衅意味十足地冲陆为扬了扬下巴,倒真有几分暴发户的气势,“你要是不要我还也行,那我就再买一套房子,咱们搬过去住,这套你租出去拿房租填房贷。”
这家伙今天怎么了。
陆为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薛寒一番,结果只得出他确实很适合粉色这个结论。
他还忽然想起家里有一条粉色的围裙……
嗯……
陆为眼眸渐黯,却还是强行关闭了自己的脑剧场,摆出一个刑警该有的架子,沉声道:“说实话。”
不得不说,陆为本就属于侵略性颇为强烈的那一类,冷下俊脸时还是有几分骇人的。
可实在是薛寒作死的次数太多,本着一回生二回熟的精神,他愣是比旁人多了不止几分的底气,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,信口雌黄道:“在下是遵纪守法的优秀市民,句句属实,还请大人明鉴啊。”
说着还没皮没脸地冲陆为一眨眼。
对待别人,陆为大可继续沉着脸追问下去,可面前这小子是个异常挑嘴的,大部分时间只吃软不吃硬。
况且这几天来,陆为都时刻关注和照顾着他的情绪,生怕薛寒又做出什么对心脏不好的举动来刺激到自己,然后自己又要忍不住收拾他。
算了,他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吧。
陆为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,自顾自打开冰箱,从里面取了一瓶最近薛寒颇为偏好的柠檬苏打水递给了他。
比起可乐,陆为倒是宁愿他多喝儿苏打水。
“你想买房子的话,等到事情都结束了吧。”
薛寒瞅着他,拧开瓶盖灌了好几口,才问道:“那你还跟我一起住吗?”
陆为凉飕飕地睨了他一眼:“怎么?薛总喜新厌旧了?”
薛寒吧唧了好几口才琢磨出来味儿来,顿时笑弯了眼睛,故作夸张道:“陆警官居然会吃醋了?可喜可贺啊。”
说完还不过瘾似地把爪子搭在陆为的肩膀上,轻佻地一勾唇,故意压低嗓音道:“皇后放心,朕这后宫里头就你一个。”
陆为眉心抽了抽,只觉得一股邪火往自己下腹涌,非常想就地证明一下到底谁是皇后谁是皇上。
见着陆为有些走神的表情,薛寒悄然眯起骤然凛冽的双眸,没头没尾地哑声道:“所以你是怎么发现那些跟踪我的人的?”
陆为:“……”
得,绕了一大圈子,原来这小狐狸在这儿等着他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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