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害怕回家,你可以去警局过一夜。在苏格兰场,雷斯垂德探长会保护你。”
喂!谁同意的?
雷斯垂德刚刚走进,发现他又被同意了。
凯尔西轻描淡写地回了一个眼神,‘你敢说不需要朱莉去警局录口供吗?’
雷斯垂德无法说不,只能转移话题,“先去理发店,要把波顿·卡米斯基也抓进去。”
凯尔西微微颔首,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,放到了朱莉手心。“愿你早日远离苦涩生活。”
朱莉渐渐不再恐惧地身体发抖,握紧糖果低声道谢。“先生,非常感谢。我,我……”
“安心等接你的人来,一切厄运总会过去。”
凯尔西不需要朱莉更多的谢意,她能救人一时,但救不了人一世。太多感激反成负担,当下听到一句发自内心的道谢已经足够。
两人先一步直奔理发店。
刚刚响枪的动静不小,引得人们纷纷点灯开窗探查。
然而,理发店漆黑无光,敲门没有任何回应。
待两人敲破落地玻璃,破窗而入,发现波顿倒在了楼梯边的血泊里。
从现场情况来看,99.99%是波顿听到枪响后想要畏罪潜逃。
他在慌乱中不顾自己断了腿就要逃跑,而从楼梯上滚落导致死亡。
除了两人打破的落地窗,整间店没有其他破坏入室的痕迹。
凯尔西又绕着理发店查了三遍,确定波顿死前没有外来入侵迹象。
这会,她掀起了洗衣房地面上的木板扣环。“探长,恐怕不只五位被害人。”
木板下是自挖的土坑,坑中放置了十一只玻璃罐,分成两种规格排成两列。六只瓶子装肾脏,还有五只是子宫。
凯尔西戴上手套将玻璃罐一一取出,隔着瓶盖隐约闻到烈酒味。从浸泡程色来看,有三个玻璃罐明显时间较长。
“哦!”雷斯垂德刚一进门,正对上凯尔西凝视着手中的玻璃罐。
他微微侧头,不太适应如遇科学怪人的画面。“你别告诉我,这里还有卡米斯基老夫妻的内脏。”
“恐怕老卡米斯基太太无法幸免。其他人都是标注姓名,唯独这两只玻璃罐,分别装着zi宫与肾,贴着「罪恶源头」。”
凯尔西递出玻璃罐,指了指标签。“不过,没有老卡米斯基的标签。和「罪恶源头」同期的玻璃罐属于「亨利·吉姆」。具体情况还需要审问亚斯·卡米斯基。已经到最后环节,想来探长不会有问题。”
如果还能出岔子,苏格兰场一众就真该革职查办。
*
特别刑事部通宵达旦地忙了五天。
将亚斯审得清清楚楚,将被害人的背景调查得明明白白。又与犯罪现场物证对照吻合后,凶残的开膛手杰森案正式告破。
周二,中午。
雷斯垂德终于离开苏格兰场办公室,得以回家好好休息,略显兴奋地说起案件后续。
“案情并不复杂。两兄弟的母亲从事过性工作。恶心的亚斯说,老卡米斯基夫人婚后还在继续那种工作,为此他恨透了母亲的放荡。
但查证卡米斯基一家的经济情况后,局里都认为老卡米斯基夫人是为支撑家用。”
老卡米斯基身体不太好,随着两个孩子长大,理发店的盈利渐渐无法满足一家四口。
兄弟俩迈入青春期所需的食物更多,当时他们还被送去镇上读书。虽然不是什么好学校,还是少不了一笔学费。
“老卡米斯基运气不好,那时他的身体越发虚弱,买药需要一笔数目不少的钱。兄弟俩的学费,还有家里的日常开销,这都迫使老卡米斯基夫人重操旧业。
这种情况断断续续维持了五年。一年前,名叫亨利·吉姆的嫖/客醉酒找上他家闹事,老卡米斯基在推让中被撞死。父亲的死引爆了第一次谋杀,波顿杀了亨利·吉姆,也杀了自己的母亲。因为他认为这都是母亲的罪。”
“他X的,两只畜生早忘了是谁挣钱养活他们。”
雷斯垂德尽量压制愤懑,“亚斯交代,波顿一直认为母亲是罪恶之源,让他们家变得不干净。
亚斯无比赞同哥哥,是母亲在他们身上打上烙印——永远的ji女之子,他们只能一直是下层人。杀人后,两人逃到伦敦。”
后来的事,是偶然里的必然。
偶然的是波顿被撞断腿,让他彻底地陷入残暴阴沉中。
必然的是亚斯在波顿日复一日的狂暴里,彻底点燃心底的杀欲。
每杀一个人,亚斯就觉得他杀死了一份原罪。
前三次作案,他一直随身带着母亲的羊毛围巾。
当杀了与母亲眸色相同的碧丝卡,便也扔了那条围巾,像是扔掉了母亲留在他身上的最后羁绊。
“过程很艰难,但我终于查清楚了五位被害者的过去。和你的推测一模一样,她们都结过婚,也都有过孩子。而无一例外,都被丈夫与孩子抛弃了。
亚斯杀她们,说是为了她们的孩子好,就像是彻底消除了母亲烙印在他身上的污秽。”
雷斯垂德说着,也没了最初大案告破的兴奋。这个杀人理由太过可笑,但太多人只把女人作为附庸。
“女人婚后无财产权。三十多岁,被害人们身无分文来伦敦讨生活,没有依靠没有本事,后来只能做了那一行。探员联系了她们的亲属,没有一个人愿来处理后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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