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
庄园府邸的大门关上了。
凯尔西与歇洛克倏然一震。
“这个声音才是她,不是刚刚的她。”
歇洛克说得含糊,但这个发现恰似一道惊雷。
虚弱的女声是夜歌者,并不是与两人对话的赫瑟尔。
两者从同一人口中说出,但因为两种语气不同,能清晰辨识不同的两种性格。
就像是人格分裂!
凯尔西眼神一凝,脑中闪过什么,终是明白为何有一只看不见的手。
匆匆走出庄园。
凯尔西立即说,“赫瑟尔的精神状态不对。她对彼得森冷漠,对女儿更冷漠,像是面对陌生人。如果说她是情伤太重,偏偏对海伦还有情绪波动。”
“整个谈话过程,赫瑟尔都没看我一眼。是在逃避,她记得被追捕时听到的说话声。”
歇洛克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发现,“真的有些出乎意料,一具身体很有可能出现两种不同的性格。”
“不一定是自主产生的两种性格。想一想富兰克林,从一开始你就觉得他死得违和,实质佐证是黑布房间。”
凯尔西却点出在黑布背后的古怪,“富兰克林的性格转变太快了,快到不正常,不符合常规逻辑。”
两人都见过富兰克林之前的样子——商人,爱讨价还价。
虽然遇到火灾,但富兰克林没有烧伤,仅是骨折很快能够康复。他出院后还在心心念念要少赔钱,以求尽快集资再做买卖。
不过一个月,富兰克林居然就变成把自己关在黑屋里。
“将自己藏于黑暗,意味着隐藏,想要逃避世俗。以富兰克林的情况,他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。”
凯尔西深吸一口气,“假如有外力催动,那么一切不合理就能解释了。嫌疑人X,以一只看不见的手,改变了人的精神状态。”
歇洛克想到此前的纵火案,“这样说来,詹姆斯的双目失明也有疑点。”
纵火犯哥达高中肄业,后来从事的工作与数学无关。
近半年,他对数字开始了狂热迷恋,并以数列排列选定烧毁哪一间房屋。
“其实精准的选择很困难,以哥达的杀人数列,可以选择詹姆斯家,也能是他的邻居。”
歇洛克忽而冷笑,“我参与了哥达的审讯,他并不是多么聪明的人,却异常固执一定要按计划来。如果真有一个精神操控者,并不难影响哥达的选择。”
从头至今,巧合太多,疑点太多,就让极不可能成为了可能。
那么当真存在幕后的精神操控者吗?
他是谁?与彼得森等人又有什么关系?
“再探赫瑟尔。”
“再探赫瑟尔。”
凯尔西与歇洛克做出了相同决定,目前最佳突破口就在赫瑟尔身上。
不过,以今天的谈话来看,冷漠的赫瑟尔不会再提供任何线索,除非能让夜歌者取得身体主控权。
果不其然,随后再给赫瑟尔递出的几份拜帖,全都石沉大海。
两人必须另辟蹊径,想办法让夜歌者出现。
“夜歌者,情诗,精神被压制,弱势一方。”
凯尔西从头捋了一遍。夜歌者会在火灾现场忌日出现,表明此事让她内心有足够大的波动,这种波动足以压制冷漠的赫瑟尔。
不论是什么波动,其根源无非是至深的感情。
“四月在我情人脸上,七月在她眼里发光,她的胸/部藏着九月,而她的心是冷冷的十二月。”
凯尔西低语着,夜歌者念过的这首情诗,无疑描绘了情人的外热内冷。别看性别不同,但像极了对彼得森子爵的写照。
凯尔西忽的一击掌,“爱与恨相伴相生,赫瑟尔最初是温柔的女人,可以判断她深爱过彼得森。现在,要唤出那个温柔、深情又虚弱的夜歌者,我觉得可以用一个奇招。”
歇洛克乍一听不解其意,但看到凯尔西盯着他一直看,忽而就明白过来。“哦!不!你这是毫无依据的招数。”
“我怎么就没有依据了。依照彼得森的做派,当年追求赫瑟尔必然念了一大堆情诗。这让如今夜歌者唱起亡灵之曲,还选择那样悲泣的情诗。”
凯尔西更是指出,“现在就是要刺激赫瑟尔,刺激她对旧情的情绪波动。夜歌者出现,才会开口透露线索,所以这个奇招可行!”
凯尔西摊手,“不然你再想一个可行的办法。赫瑟尔什么都不缺,不受金钱贿赂,冷漠的她也没有在意的人。还能绑了她严加逼供吗?”
场面一度沉默,两人面面相觑。
歇洛克无法反驳,但所谓奇招也太过奇特!
——让他像夜歌者一样夜半潜行,模仿彼得森在庄园里念情诗,唤醒赫瑟尔脑中被深深压制的爱恨情仇。
几分钟后,歇洛克打破沉默。
“好吧。我必须承认,这种招数是结合目前线索后,找到的最合适的刺激方式。”
歇洛克却反问凯尔西,“不过,亲爱的杰瑞,为什么不是你念?我对情诗一窍不通。”
“哦,亲爱的汤姆,你之前扮演的父亲大人,其成熟而稳重的嗓音与年龄多么相符。对此,我甘拜下风,想来你一定能精准模仿彼得森。”
凯尔西说得一点都不心虚,她绝不会暴露太多技能。“何况,我对情诗也一窍不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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