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们确实不和,具体成因是什么?”
“简单地说,托比女士不认为我能胜任现在的角色戏份,而我认为托比女士的唱功有所下降,她必须要端正对演出的态度。”
艾德勒只从专注工作的角度出发,“歌剧的灵魂是音乐,作为首席,托比女士必须在巡演期间,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演出上。”
“托比女士没有做到吗?”凯尔西就今夜提问,“您认为今天的演出如何?”
艾德勒没有直接作答,而是反问,“您看呢?”
凯尔西凝视艾德勒几秒,遂微笑道,“我对歌剧兴趣不大,听不懂什么灵魂。只是直观地认为,您比金玫瑰唱得好。”
一记简单又直白的夸赞。
艾德勒微微一怔,她听过不少赞美,但没料到眼前内敛的英国绅士会这样说。
“您的喜爱是我的荣幸。”
艾德勒嘴角微扬,与礼貌性的微笑不同,正如之前向凯尔西道谢时,发自内心地笑了。
“在音乐领域,有时直觉最为诚实。请恕我自大地说一句,如果您自称门外汉,听出了我唱得更好,那么托比女士的唱功的确是退步了。”
凯尔西接到,“而你知道她退步的原因。”
艾德勒沉默几秒,缓缓点头。“剧团其他人可能还没察觉,金玫瑰有退隐的想法了,巡演是她最后的舞台。
托比女士二十八岁了,她有想要嫁人的念头,这一点都不奇怪。虽然大家都看到金玫瑰被支持者簇拥,似乎能常享鲜花与掌声,但托比女士懂得急流勇退。”
“知道她与哪一位男士有关吗?”
凯尔西还追问,“那位男士在巡演的观众席上出现过吗?”
艾德勒摇了摇头,“我没有正面见过那位男士,只了解一点,他会给托比女士送洒着金粉的玫瑰花。
以往在意大利,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。上两个月在法国巡演时没见到,但来伦敦后金粉玫瑰又出现了。”
之所以认为丝特芬妮想要退隐,那是她看金粉玫瑰的眼神不同。
“这是我的个人判断。托比女士对舞台的雄心壮志,在面对金粉玫瑰花的赠送者时,显现出女人的爱恋。爱恋让她想要回归家庭。
至于平时,托比女士对待与她有暧昧关系的男士们,仅仅是在享受着被那些人簇拥的虚荣。”
听着艾德勒的客观语气,后一段批判都不待任何私人情绪,而只是称述实事。
有关的询问暂告一段落。
十三位男性金玫瑰支持者,都认为他们支持的丝特芬妮十分完美。
金玫瑰人美心美演出美,对同事友好照顾,哪怕受了委屈也都一笑而过。如何能让人不喜欢。
剧团里也意见统一,丝特芬妮走红后渐渐与团员们越走越远,两面三刀,越发不被团员们待见。
如果不是金玫瑰盛名在外,剧团需要这根台柱子,一定不会继续容忍她的行为。
有关金粉玫瑰与丝特芬妮的情人,除去艾德勒,两方都没别人曾留意一二。
在丝特芬妮的房里,的确找到一束金粉玫瑰。外包装已经去除,花束插在床头的花瓶。
但没有找到留言卡,问了一圈,也没人注意到丝特芬妮什么时候收的花。可能是演出间隙观众送的,而给金玫瑰的礼物太多,后勤记不清楚了。
对两方的问话结束,第一轮毒物搜查也完成了。
为了确保演出质量,供应剧团的伙食清淡,避免腥辣伤到演员的嗓子,或油腻造成身体负担。
酒类与刺激兴奋类饮品都禁饮,丝特芬妮房内也无可疑物品。她接触过的餐饮用具,都一一封存等待实验室检测。
这一次尽可能详细的摸查,进行了四个多小时,将玫瑰剧院从上到下都搜了一遍。
唯一确定的剧毒来源,有且仅有从艾德勒行李里找到的外敷膏药。
目前已知毒芹成有严重毒性,会导致人头痛呕吐,四肢无力,最终不治身亡。
毒芹并不是常见毒,更多的毒性发作特点有待实验。
凯尔西特意收集了丝特芬妮的呕吐物。她对毒芹的了解不深,仅从死前表现来看,金玫瑰之死与毒芹中毒有几点相符合。
然而,不能就此下定论。
用毒涉及到具体用量,是否有混合型毒物,以及丝特芬妮是否有隐瞒他人的基础性疾病,表现出了类似中毒的死前举动。
凯尔西能理性分析,憋了半夜的考伯特得知消息就炸了。
“什么?发现了一管有毒的膏药!”
考伯特完全不听别的,怒气冲冲地指着艾德勒,“之前,我说什么来着?就是她下的毒,我果然是对的!”
“约克警探!谁让你把线索说出去的!”
雷斯垂德还在发愁怎么顺利解剖丝特芬妮的尸体,并且怎么让十三位金玫瑰支持者暂且隐瞒死讯,没想到考伯特就跳出来了。
环视一圈,雷斯垂德就发现约克眼神有异,这不靠谱的家伙竟然把现场调查的结果迅速泄露了。
约克缩了缩脖子,低声嘀咕,“考伯特探长也是苏格兰场的,不算是外人。”
雷斯垂德深吸一口气,愚蠢的手下,等回了警局就换人。
约克哪怕无视考伯特的刚愎自负与夹带私人情绪,这个所谓的不是外人,他一嗓子已叫得全剧院都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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