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直接掐住亨利的脖子,让他面色涨红却没了声音。
兄弟俩与继母间的对峙局面又似回到了早上,争锋相对,但现在各有把柄在对方手中了。
费马却只求答案,“如此说来,茱莉亚,昨夜你与托马斯去小树林私会的事是不是被奥尔撞破,然后你们谋害了他?!”
茱莉亚嗤笑出声,“哈?!您从哪里得出的结论,我们谋害了他?隔着一座桥,怎么谋害他?奥尔根本就没看到我。这种胡乱猜测,你有证据吗?”
如果奥尔发现了茱莉娅偷情,他能够不动声色地从河边离开,若无其事地叫男仆准备洗澡水,随后一声不发地开始洗澡吗?
理论上一个人对感情足够隐忍是能做到,但完全不符合奥尔的性格。
再结合男仆强尼与亨利的描述,前者说奥尔着急洗澡,后者说奥尔上楼时腿脚不利索。
但是奥尔的情绪波动不大,并无撞破心爱妻子私情后的恼羞成怒与悲从中来。
询问至此,歇洛克与凯尔西交换了眼神,是时候给茱莉娅一次重击了。
歇洛克单刀直入地告诉茱莉娅,“确实,现在很难有除你之外的人证了,因为肯恩·托马斯死了。”
“什么!”
茱莉娅蹭的站了起来,不敢置信地先行否定,“这不可能!”
仅此一问已表明了很多事实。
茱莉娅更紧张在意托马斯,而他们可能与奥尔之死并无关联。
不过,歇洛克仍是不急不缓地说着,“死神要带走一个人的生命,不需要让凡人批准同意。托马斯快要游到家门口,但突然溺亡了。有没有觉得耳熟?他与奥尔的死状非常相似,都是非常突然就猝死了。”
「怎么能一样!」
茱莉娅僵直着身体,她的手抚上了肚子,不断摇头不想接手这一现实。
凯尔西循循善诱地说到,“死亡已经发生。茱莉娅女士,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托马斯的人,如果您想弄清他的死因,就请一字不漏说清昨夜的事。”
“昨夜?昨夜很普通。”
茱莉娅陷入回忆,“肯恩与我约定深夜两点半在小树林见面,他潜游进来。”
一月末的威尼斯气候尚寒。
茱莉娅本来不愿意托马斯夜游潜入,但有几个人能够控制感情。
肯特得知茱莉娅怀孕一事,偏偏两人在舞会上却无法就此详谈。
他迫不及待地想问清情况,不愿意另择他日。仗着水性佳身体好,就和以前一样定下了深夜私会。
“我们只是说了一会话,大概三点不到,我就要送他离开。”
茱莉娅快要把托马斯送到河边时,隐约瞧见对岸有灯火,提灯的人身形似奥尔。
当时,茱莉娅与托马斯都吓了一跳以为暴露了,但两人强自镇定下来。以奥尔卧室的窗户视角,是无法看到小树林边缘有岩石的地点,两人的私会应该不会被发现。
稍稍等了一会,两人发现对岸的奥尔没继续留在河边,他向房屋方向而去。
趁此空档,托马斯立即潜游离开安格斯家,而茱莉娅也蹑手蹑脚地回房,险险避过了送热水的强尼。
茱莉娅有惊无险地回房后,女仆阿莎告诉她,两点三十七分有敲门声。
门外奥尔询问茱莉娅有无睡着,阿莎非常紧张,只答茱莉娅累了一天睡着了。
幸好奥尔没有进来一探究竟,他直接离开了。
接下来就和谍战差不多。
从三点多回房到三点半期间,茱莉娅忙着毁灭曾经去小树林的证据。
是让阿莎快些洗去鞋底泥渍,而她又是换上居家睡衣,反复地从头到脚地确认她没留下破绽。
顾得了一头就兼顾不了另一头。
茱莉娅又不是真的特工,没能留意隔壁房间是否有不正常的异动,更不谈发现·亨利曾潜入奥尔的浴室。
亨利却是冷哼,“这都是你说的,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河边对奥尔做了什么,或是更早就暗下毒手。你有太多机会对奥尔下了毒了。”
听这话,一如刚刚茱莉娅朝亨利与毕维斯两人身上泼脏水。
茱莉娅怒目而视,“下毒?你以为我是你们俩兄弟吗?我当然希望奥尔好好活着。”
“呵呵!”毕维斯一点都不相信,“难道你不怕被奥尔发现你与托马斯偷情,那么遗产就一分都没有了。”
茱莉娅冷笑,“就算我想奥尔死,起码也要等到孩子出生,再长大几岁。奥尔能给我庇护,他死了,你们会怎么对待我和孩子,难道你们心里没点数吗!”
茱莉娅也说不清她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,可不论是奥尔或是托马斯的孩子,一旦奥尔死亡,安格斯两兄弟绝不会善待她。
怀孕时期,茱莉娅才不会蠢到谋害奥尔。
毕维斯与亨利一时语塞,显然知道茱莉娅对他们的行事判断并没出错。
客厅,又陷入死寂。
费马却打破了沉默,“好吧,你们三个人都有让奥尔死的想法。两个付诸行动,但时机出错没能得手。另一个准备让奥尔养大孩子再下手,现在还要留他一命。
昨夜,奥尔的死却与你们三个都无关,那么他又是怎么死的?死神看他不顺眼了吗?”
这也是凯尔西与歇洛克想问的,难道奥尔与托马斯都是没有外因的突发猝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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