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久不见。”
此时,熟悉的声音在街边响起。
只见迈克罗夫特掀起马车车帘,坐在马车上微微招手,“班纳特先生,还有我亲爱的弟弟。两位,……”
「两位,上午好」
迈克罗夫特却没能自然而然将问好说完。
现在,他不太好,感到了来自今年倒春寒的冷意。为什么他忘了系围巾,但对面两人都有围巾,还是成对同款。
另外,歇洛克是在考验他的识别能力吗?这种样式的围巾改编自母亲的针织手册。
当时兄弟两人是一起被迫学习,还一定要交出完美作业,为了家庭和睦无法拒绝。
“上午好,我敬爱的哥哥。”
歇洛克唤回迈克罗夫特的注意力,“您竟然特意来接我们?这太令人意外了,哦,是意外的惊喜。”
迈克罗夫特微笑:不,亲爱的弟弟,你更让我意外。母亲一定想不到,她的小儿子,还真有学以致用的一天。不,该说是你们,自称汤姆与杰瑞的两位,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?
第148章
离开伦敦四年, 这里都有了哪些变化?
马车从港口码头一路驶向贝克街221B。
凯尔西望着沿途街景,这座城市似乎并没有翻天覆地的改变,只是人来人往比原来更热闹了。
车厢内, 却有些诡异的安静。
迈克罗夫特坐在一侧,不动声色地打量对面两人。
一位在与他寒暄几句之后, 真的开始专心致志欣赏起车窗外的风景。这幅好奇的模样, 很符合离开四年后迫不及待地观察伦敦的最新动态。
另一位对他保持标准微笑,好像根本不曾给他写过陈述对镜子削苹果的报喜信, 也好像根本没做过织围巾之类的举动。
看!
这就是他弟弟的‘好’朋友, 与他的‘好’弟弟。
一个比一个会装傻。
难道真当他是闲到没事做, 特意等候在码头接人吗?
歇洛克当然知道以迈克罗夫特有多懒得动。他的哥哥出现在码头非常不正常,必定是迫不及待地要在第一时间确定些什么。
至于确定什么?
“哥哥,您今天休假?真没想到您会来迎接我, 这让我受宠若惊。”
歇洛克泰然自若地打破沉默,“还是说您变了?在我离开的半年,您意识到运动的重要性, 改变了三点一线办公室—俱乐部—家的生活,开始喜欢出来走动而非懒得出门了?哦!那请允许我诚心恭喜您, 您的这种改变很好。”
谁变了?
迈克罗夫特微笑, 变了的人根本不是自己,更别提认为改变更好。
他静静地等歇洛克说完混淆视听的话, 没有就此作答,反而向凯尔西提问,“班纳特先生,回到伦敦的感觉怎么样?您在纽约与伦敦都生活一段时间, 认为哪一座城市更好?”
凯尔西被点名,自知无法置身事外, 也就加入了看似随意的聊天。“两座城市各有各的风景。现在对我而言,伦敦更甚一筹。”
这一问一答,车厢里仿佛忽然就开启了城市的话题。
迈克罗夫特不似平时寡言,此时颇有兴致继续问了下去。他似感意外地感叹,“我还以为您更欣赏纽约,那是一座无拘无束的自由之城。”
独自生活,没有伴侣,可不就是毫无拘束的自由。
凯尔西回以微笑,“的确,纽约很不错,所以我才会在那里生活四年。不过,伦敦有它的独到之处,尤其是作为绅士之都,这一点让人着迷不已,所以我回来了。”
绅士之都?
全伦敦或有不少品格高尚的人,但作为侦探会去接触与追踪的多数是人性为恶的罪犯。
所谓让人着迷不已的绅士风度,实则仅仅在指代一个人。
迈克罗夫特感到嗓子一噎,像是猛被塞了一口甜到发腻的小蛋糕。上帝!居然有一天,他会觉得甜味有点过量。
这是作为哥哥绕不开的一关吗?不得不感受弟弟与他好朋友的情义之重。
歇洛克听到此处,不由嘴角上扬,紧接着就被迈克罗夫特扫了一眼。
「亲爱的弟弟,看你难掩笑意,我们找个时间单独好好谈谈!」
迈克罗夫特瞥过歇洛克,再度向凯尔西发问,“如此说来,班纳特先生,您是认定了伦敦,没有再离开的打算了?”
翻译一下:
‘如此说来,您要与某位绅士一条道走到黑吗?’
凯尔西无法给出百分百的保证,“生活难免意外。严谨地说,我主观上没有离开的打算,并且尽力避免意外发生。”
说到这里,凯尔西没有一味让迈克罗夫特提问。
而反问他,“迈克罗夫特先生,难道您不认为伦敦值得我停留吗?或者,您不觉得我留在伦敦会让地更倍增风采吗?”
也翻译一下:
‘某位绅士足够优秀,值得我与之共处。我也足够优秀,能让某位绅士因我而活得更好。这些难道不是事实?’
迈克罗夫特再次感到被甜味糊了一嘴,他的弟弟当然足够出类拔萃,也不能否认凯尔西卓尔不群。
这种相配程度,让他无法以性别为缺点违心地表示两人不合适,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俗不可耐的人。
车厢因此再度沉默。
几分钟后,迈克罗夫特终是微不可见地点头,“那么欢迎您在伦敦长留,在此生活愉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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