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由,足够直白。
神态,无比渴望。
“当然可以。为您读诗, 是我的荣幸。”
凯尔西笑着答应。虽然情诗集的出现有些突然,但如她所料福尔摩斯先生想要的‘赌约加餐’合情合理, 她也乐于满足其心愿。
五月黄昏,落日熔金。
两人享用完蛋糕,屋内的甜味似乎不减反增,是情诗让空气仿佛加了糖。
落地窗边。
凯尔西左手拿起情诗集,右手翻动书页,眉目柔和地读了起来:
“「是谁雕刻爱情,将他置于这喷泉旁。以为可以用水去控制,这样的烈火。」 ①”
歇洛克全神贯注地看着凯尔西,倾听着娓娓动人情诗。
窗外,不知何时飞来两只毛茸茸的灰白喉林莺。
这对欢喜冤家在灌木丛中你追我赶着,玩得累相互蹭一蹭翅膀羽毛,也会停下歪着脑袋看向屋内。
“叽叽——”
“啾啾——”
小鸟似乎也能听懂悠扬悦耳的情诗,它们也跟着抑扬顿挫地叫了几声,似在附和情诗的节奏,又似在互诉衷肠。
灰白喉林莺没有逗留太久,不久就衔起几根小木条,煽动翅膀高飞上树开始共筑爱巢。
鸟鸣渐远。
人声渐止。
“「我是你的,你是我的,这事心知肚明。你投宿我心房,弄丢了小钥匙,你得永远定居那里。」②”
凯尔西以此结束了今日念诵。说来也巧,数年前破案中歇洛克也曾读过此诗。
曾经的那些无心之言,如今想来别有一番乐趣。
屋内,安静了下来。
歇洛克凝视着凯尔西,落地窗边,她身着一袭雾蓝色纱裙。
霞光散落,让凯尔西被镀上一曾氤氲金光。只见她将情诗集合上,轻轻放到桌面。
‘怦怦——’
歇洛克清晰地感知到,心跳难以抑制地加快了。
他的一颗心被已经被眼前的女人占据,才会在理智上明知人无完人,但只觉得凯尔西的一举一动俱是风姿卓绝,美得亦真亦幻。
这让人蓦然生出冲动,想要确认这份美好是真实的存在。
歇洛克难得身体比大脑的行动速度更快,等反应过来时,已经探出右手抚上凯尔西的侧脸。
他手指的动作温柔而缓慢,是恋恋不舍抚摸着凯尔西的脸颊,但终究克制着没有过多留恋,很快就放下了手。
凯尔西感到侧脸有一点点热。
她刚刚想把原因归结于夕阳光照,下一刻出乎意料之外,她的左手被歇洛克牵起。
凯尔西稍稍一怔,紧接着,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。
此刻,她非常清晰地察觉到,左手无名指上平添了一抹温热。
只见,歇洛克低头在凯尔西左手无名指上落下一吻。
那是佩戴婚戒的位置,眼下空无实物,但似乎已有了两人心心相印的痕迹。
屋内,更安静了。
歇洛克缓缓抬起头,没有松开凯尔西的手。“杰瑞,我……“
“嗯?”
凯尔西嘴角含笑,直视歇洛克,就看他今天还敢继续做点什么。
歇洛克却只能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。
他起码需要一枚求婚戒指,否则有的事毫无准备地直接说了,未免显得过于随心所欲而不够郑重。
从现在起,要将定做求婚戒指提上日程,并将它随身携带等待送出的好时机。
“我是想问,你刚刚在看什么?”
歇洛克自然地切换话题,“我进门时,好像看到你在摆弄老班纳特家的那只旧怀表。”
根据老班纳特所言,他的伯祖父有一只同款定制怀表,背面刻着「K.B.」,是能作为相认的凭证。
“啊哈,怀表。”
凯尔西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歇洛克,也就配合地转移了话题,起身去取来了怀表。“是的,我在整理行李,顺手对比了两只怀表。”
一只怀表,是老班纳特的祖父所有,背后刻着「O.B.」。
另一只是原主祖传的怀表,也是她唯一留下的家族旧物。怀表的背面空空如也,什么刻痕都没有。
歇洛克对比了两只怀表,它们是完全不一样,从制作年代上来看凯尔西的怀表更久远。“杰瑞,这是你家传的?”
凯尔西可没承认是她家祖传的,“它是从英格兰北方小镇带出来的旧物。”
歇洛克:所以呢?这不叫家传旧物?
那一种微妙的奇怪感觉又来了。正如上次,凯尔西提起家乡何处,说的是身体呼吸了十几年北方清冷的空气。
这下,疑惑更深了些。
歇洛克没从凯尔西脸上看出任何不妥,他顺口说到:“尽管都是旧怀表,而且老班纳特说以表认亲,但你没有必要多心。
肉眼可见,这两只怀表从材质到款式没有丝毫相似处。你不能因为姓班纳特,就疑心自认与老班纳特一家有亲属关系。“
“汤姆·福尔摩斯!“
凯尔西只怪自己慢一步,没能及时打断歇洛克的话。
这人一点都不清楚他的体质吗?是忘了两人凑到一起会引发的奇奇怪怪现象?
歇洛克不说还没事,经由他的多嘴一提,总觉得可能会一语成谶。
其实,凯尔西也是心里没底。
谁让原身对旧怀表的来历不甚明了,压根没给她留有据可查的相关线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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