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笙（古言NPH） - 166.回忆

    【回忆】
    因为秦思言的父亲在盛怒之下下了狠手，所以秦思言的骨头都被打断了，他在床上躺了快两个月。
    躺着的时候秦思言也没闲着，他刻苦读书，希望自己考中进士之后能在家里多一点话语权。在养伤的间隙，秦思言还不断地给笙笙写信，可笙笙没有一次回过。
    秦思言知道笙笙肯定是在生自己的气，但他现在没办法亲自去见笙笙。
    秦思言在心里安慰自己，笙笙生他的气，说明还是在乎他的。
    等秦思言养好了伤，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笙笙。
    笙笙还是原先那副模样，这世间所有的是是非非仿佛都不能影响她分毫。
    每次看到这样的笙笙，秦思言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悸动不止。
    笙笙太过美好，美好道秦思言生不出亵渎的心思，他每次来都是跟笙笙聊天，就连笙笙的手都没有碰过几次。
    笙笙瞥了眼秦思言，她道：“腿可好些了？”
    秦思言听到笙笙关心自己，他很是高兴，“已经无碍了，笙笙姑娘不用担心。”
    笙笙道：“我这里有些治愈骨头的伤药，你拿去用吧。要是骨头愈合得不彻底，等日后阴雨天会隐隐作痛。”
    笙笙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，因为她又一次心软了。她觉得自己跟秦思言已经没有缘分了，但在知道秦思言是为了自己被打断骨头的时候，她还是会难过。
    而且一切也是她自己太过痴心妄想了，秦思言不过是个普通人，他该有自己的生活，而不是被她耽误。
    笙笙道：“我过几日打算离开这里。”
    正拿着伤药的秦思言突然一愣，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消失，他着急地问道：“笙笙姑娘怎么突然决定要走？”
    笙笙看了眼头顶已经枯黄落叶的树木，她道：“入秋了，过不了多久就要冬日了。冬天太过寒冷，我想去更南的地方，那里的冬日也会暖和不少。”
    秦思言知道这不过是笙笙的借口罢了，他不想笙笙就这样离开，他和笙笙之间的关系还有转圜的余地。
    秦思言道：“笙笙姑娘也不必那么着急离开，如今南方水灾频繁，实在不是个好去处。若是笙笙姑娘觉得冬日太过寒冷，我家还有不少上好的银炭，等明个我亲自送来。”
    笙笙的内心有些复杂，这次她已经活了七十年了，大概是活的时间太长了，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虚弱，平时也不太爱说话，思绪也没有之前那么活络。
    死亡是痛苦的，但长时间不死亡也不免会让笙笙不断地积累疲惫。
    笙笙感觉自己的心态已经老了，身体也越发地容易生病，如果真的折腾来折腾去，万一遇到了水灾，她的身体反而受不住。
    思来想去，笙笙还是打算留下来。
    笙笙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便明年春天再走。”
    笙笙还是打算走，秦思言的心里不好受，但至少现在是把人给留下来了。
    秦思言从笙笙回去之后就又被父亲叫到了祠堂，秦父对秦思言的行为很是失望。
    但是秦思言还是很倔强，他说自己喜欢笙笙，难不成连去看看都不行吗？
    听闻儿子被叫去祠堂，秦母内心很是焦急，毕竟伤在儿身，痛在她心。
    秦母急匆匆地赶去了祠堂，劝说自己的丈夫不要对儿子太过严苛。
    秦父叹息一声，他道：“只要这小子不再说什么要娶人家为妻的浑话我也就没那么生气了，思言你要是真的喜欢那个姑娘，纳她为妾我也不说什么，但是偏偏成天把要娶她挂在嘴边，这成什么体统？”
    秦母拍着秦父的背给人顺气，她附和道：“思言啊，你爸说的没错，以那位姑娘的出身，你要是让她当妾，我和你父亲是绝对不会反对的。”
    秦思言紧紧地咬住牙关，他还是不想就这样退让。
    这个时候秦父又道：“如果你还是继续这样跟我犯倔，那你以后就别在想见到那个姑娘了！”
    秦思言猛然抬头，他道：“父亲，你要做什么？”
    秦父道：“我打断了你的腿也管不住你的心，那我就只能让那个姑娘离开我们这，我就不信你要追着人家走。”
    秦思言今天才劝笙笙多留一个冬天，现在他的父亲要把人给赶走，秦思言怎么可能会答应。
    秦父道：“现在两个选择摆在你的面前，就看你怎么选。”
    秦思言的指甲都已经因为用力而嵌入了掌心的肉里，他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一样。
    长久的沉默过后，秦思言做出了决定。
    “父亲，我听你的话，我不会再说要娶笙笙为妻。”
    秦父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，“这才是我们秦家的乖孩子，你今年也不小了，我看今年冬天就可以成亲了。”
    “父亲！”秦思言根本就没想到成婚的日子居然提前这么多。
    其实秦思言还没有及冠，成婚其实是有些早了，但秦父怕夜长梦多，等以后他这个儿子又生出心思来。
    秦母也是十分赞同秦父的想法，她还劝慰着秦思言，“思言你也别太担心，李家姑娘性情温和，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未来进门了也不会被刁难的。”
    秦思言本来答应自己父亲不过是想要拖延一下时间，要是他真的成亲，他觉得笙笙很有可能会真的直接就走。
    那李家姑娘性格再好又如何，笙笙不会给他当妾。
    秦思言还清清楚楚地记得笙笙跟自己说，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，哪怕丈夫没那么大的本事也没关系，只要爱她护她便好。
    笙笙的愿望是那样简单纯粹，但他却无法做到。
    这个时候秦思言就会想，自己为什么会生在秦家。
    秦思言的表情都落在了秦父和秦母的眼中，也更加坚定了他们想要秦思言尽快成亲的想法。
    秦思言根本就无法反抗自己父母的行为，他成天闷闷不乐，整个人都瘦了一圈。
    秦母看着觉得心疼，但她觉得这只是一时的，等时间长了，儿子对笙笙的念想淡了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    秦思言觉得自己和笙笙就像是被父母强行拆散的爱侣，但在笙笙的眼里，他不过是个生命中的过客，惊不起多少波澜。
    近些日子以来，笙笙越发容易困，她每日都要睡上五六个时辰。
    笙笙知道秦思言家中的那些事情，但是她的心中没什么感觉，每日仍旧做着自己的事情。
    而秦思言来的频率越来越低，每次来了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。
    某日早上阳光正好，笙笙打算出去买些布料，正好遇见了隔壁院子的冯大娘。
    冯大娘满脸喜气洋洋，她道：“林姑娘，你知道不，明日那秦家的大儿子就要成婚了，听说去的人都能领上二两白糖。”
    笙笙闻言后没有太大的反应，她道：“看来这场婚礼很是盛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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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回忆会有点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