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与他不过刚认识,便这么亲昵,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?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冰燃压抑着心中的不快,勉力保持平静的语气。
钟情思索了一下,“你说得对,他确实有可能居心不良。但我在这世上啥身份权势都没有,他就算对我动机不纯,也无非只能骗财骗色。财我是没有的,一分钱都没有,有也不给他。色的话……他长得也很好看啊,到时候谁嫖谁还不好说呢。”
冰燃急了,“你怎么一堆歪理,什么不好说谁嫖谁。你是姑娘家,你会吃亏的。”
钟情耸耸肩,“我和他处着,只是因为我喜欢他这个人。我又不求他对我负责。”
道芷将他们的争执都看在眼里。她收了剑,走到钟情身边,“有我在,他不敢欺负钟情。”
冰燃没有想到钟情这么执拗,也没想到道芷会和钟情站在一边。他有些愤怒,更多的是失落与挫败。
他能察觉到,钟情说喜欢凌渊这个人时,那个“喜欢”和她说喜欢他与道芷时的并不一样。
“随便你吧。”冰燃淡淡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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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情和冰燃陷入了冷战。
那天不欢而散后,钟情本也没把这事放心上,还是正常跟冰燃说话,但冰燃对她总是爱答不理的。钟情也不是舔狗,热脸贴了冷屁股后便恼怒起来,再不主动找他说话了。
于是道芷就成为了两人的传话筒。
道芷从院子进来屋里时,正好看见钟情换上了男子装束,在对镜画眉。
“道芷,我们待会儿去迎风堂吧。”钟情对她道。
道芷点头,盯着镜子里钟情的脸看了一会儿,然后突然开口,“钟情,你和黎冰燃要闹到啥时候?”
“可不是我要跟他翻脸的,是他先发疯。我不知道他怎么想,道芷你有空的话帮我去问问呗,”钟情随口道。
道芷默了一瞬,说好。
她们二人走出大门时,凌渊正往这边走来。迎面碰上她们,他一愣,随即欣喜起来,“钟情!”
“我正好想来找你。你们这是要出门?”凌渊看了一眼道芷,对她作一揖,“道姑娘,幸会。”
“是呀,我们准备去迎风堂听书。”钟情笑道。
“迎风堂……”凌渊想了想,“我很少去那里喝茶听书,但我有个同窗隔叁差五就往那儿跑。他昨儿还跟我说最近迎风堂有个新话本特别好,吸引了很多人,听客都挤满了整个茶楼。”
钟情心中一动,“那个新话本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想想。似乎是叫《燕歌行》。”凌渊道。
钟情一愣,随即大笑起来,一把抱住道芷,兴奋地道:“我的本子火了!我们有钱赚了!”
道芷也露出一个笑,点了点头。凌渊神色有些茫然地站在一旁,钟情松开道芷,对他解释:“《燕歌行》这个话本是我写的,我白给了迎风堂的说书先生前两章,后面的章回准备拿来卖钱。”
她拉着凌渊,“走,跟我们一起去迎风堂看看,你就知道了。”
凌渊凝视着她,笑道:“好!”
***
钟情一行人一走进迎风堂,就立马被几个小二围上来,“秦公子,您可算来了!我们掌柜的想见您。”
“走着。”钟情让他们带路。
迎风堂掌柜是个看起来宽厚和气的中年男子,一见钟情便笑呵呵的,“这位就是写《燕歌行》的秦公子?真是少年才子啊,幸会幸会。”
那说书的严某也敛了头一回见钟情时的叁分轻蔑,神情温和。钟情与他们二人寒暄客套一番,便直奔主题,“掌柜的、严先生,听说我的话本子反响很不错啊,小二们也说您二位想见我,是打算买这剩下的底稿吗?”
掌柜也不兜圈子,直接报了个价,“我出五两银子,买断秦公子这话本。如何?”
钟情来洪都有一阵了,亲自买过不少油米面布料,对大越的物价差不多了解了。五两银子,差不多也就够她和冰燃、道芷叁人吃穿一个月。
这比她心理预期低了一些。严某看出了钟情的犹疑,便道:“秦公子,你是后生,对我们说书这行不太了解。往常我们从其他文人那里收来的话本子,最多也不过叁两,大多都是一二两,甚至几百文的都有。我和掌柜的是真心看好你的话本,这给的价已经很高了。”
钟情暗道失策,她应该多了解一下这行的底薪的,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在唬她。凌渊将她面上的神色收入眼底,抿了抿唇。
“二位,容我说一句。”凌渊突然开口,“《燕歌行》这出书至今只说了两个章回,却吸引了众多听客,让迎风堂的生意涨了不少。听客们点的茶水钱和给的赏钱,加起来一定远远超过了五两银子,掌柜的您看过账,心里肯定有数。”
“如今不知多少听客们都眼巴巴地盼着听《燕歌行》下一回。说句不好听的,我们就是不卖,大不了也就亏点小钱,可听客们听不到想听的书,到时候纷纷散去,迎风堂亏的就是个大数目了。”凌渊温声道,“不过,我们做生意嘛,和气生财。您二位再好好斟酌一下出价,让双方都满意了,迎风堂绝对只赚不亏。嗯,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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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剧情突然走向市井种田风(?í _ ì?)
没办法,这四人目前都不是啥有头有脸的人物,我只能写他们拉拉家常牵牵扯扯。我也爱写,诶嘿
以及关于物价什么的不要考据啦,我也不知道古代给说书先生供稿的文人能赚多少,网上也查不到?(???)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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