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盈盈望著窗外的雨,没胃口吃饭。
她满心想著,这雨快停,好出海北上,去寻向问天。
独自坐在房中,隨意捡了几枚荔枝吃了起来。
陆锋倒是胃口极好,全因五毒教教眾人均厨子,调蘸水的手艺,似乎要比调毒药的手艺还有来的高明。
放了辣椒和不知名香辛料的蘸水,哪怕只蘸木薯糰子,都甚是美味。
昨夜剩了不少菜餚,也没浪费,微微加热,就著蘸水,陆锋吃了个小肚溜圆。
出发前需准备的事务极多,蓝凤凰將其安排的井井有条,绿竹翁则负责分配人手。
陆锋想去帮忙,却被二人赶了回来。
“小少侠,你就这么想帮姐姐我呀?
但你除了一手好武艺,还会甚么?
耍猴戏么?”
这是蓝凤凰。
“这没你甚么事,人你都认不全。”
这是绿竹翁。
陆锋感觉,他被蓝凤凰和绿竹翁嫌弃了,变成一个废人。
他也不恼,既然不需他帮忙,他也乐得清閒,回房练起武来。
陆锋感觉,若是真与任盈盈比斗,三招之內,必会伤她,十招之內定会取胜。
他默默盘算:
“任盈盈武功,在江湖里算作二流里中等水平,我现在应该算是二流里的顶级或者一流里的垫底罢?”
福州一行,与洛阳比,陆锋除伤了钟镇外,並无战绩。
而哪怕与钟镇对敌,也並未施展全力。
陆锋感受著体內愈发磅礴的內力,暗暗思索:
“若是在和岳不群比斗,他若在使扇子,想必也无法向上次那般,一击击飞。”
他有些手痒,想寻个高手,好好比斗比斗。
练到晌午,陆锋简单吃了一口饭,便披著蓑衣,去福州城里閒逛。
他打算买些耐储的点心,以防船上生活无聊,以做嚼裹。
当他背著一竹篓各色点心往回走时,发现只剩二十余两银子。
又想起被任盈盈坑走了百两金,陆锋咬了咬牙,每每想到此处,他都有些心痛。
“啊!救命!你这恶徒!”
透过细细雨声,一声女人尖叫求救,从离他不远一处宅院穿来。
他未加思索,连跨三步,便来到那处宅院,就听有一轻佻男声传来:
“嘿嘿,你这小娘子,端的是无比火辣,你生咬我一口,我也要咬回来!”
陆锋闻言,一脚將门踹开,来到院子。
就见一男子,斜眉入鬢,一袭绿衫,浪子相十足。
而被他调戏的女子,则穿著一身粉衣,头髮披散,手中握著一只短匕。
这短匕,甚是精巧,上雕刻细密纹饰,而此刻短匕以被那女子刺入自己玉颈,留出丝丝血渍。
正当那女子还要使力,將短匕完全刺入玉颈前,陆锋从竹篓捞出两块马蹄糕,对著院內一男一女甩了过去。
马蹄糕击中那女子手腕,將短匕打落。
而那男子,马林却对著其头颅而去,更是使了大力。
就见那女子一声轻呼,短匕落地。
那男子却动作极快,一个闪身將將躲过陆锋偷袭。
可陆锋在用马蹄糕投他时,暗加內力,马蹄糕飞的极快,刮中那男子耳朵。
那男子被打的一偏头,耳洞內有血流下,却是鼓膜被震裂。
那男子气急,可鼓膜破碎,人会不由自主的眩晕,可那男子却不慌乱,將一柄奇形弯刀抽出,唯恐陆锋来攻。
陆锋不立刻去攻,他衝到那男子身前,忽的一停,行了一个顿挫。
那男子果然刁钻,在陆锋向前冲时,便將弯刀低垂,好似无力反攻一样。
可等陆锋將將衝到眼前时,却將刀斜上反撩。
原来那男子是存著先將刀低垂示弱,然后趁举刀之势格挡,再反击的心思。
可陆锋这一个顿挫,却让那男子所有谋划皆数落空。
陆锋便再次得了先机。
就见他一棍敲到那人肩膀然后一记侧踹將其击飞,后紧隨其后,將其逼到墙角。
那男子虽被陆锋打的狼狈,却並未慌乱,他使刀缠头裹脑,以挡陆锋乱棍。
陆锋哪里会由著那男子心思?
杖剑虽硬木所制,但哪里耐得住刀劈刀砍?
他放弃撩砍之技,只使点刺之术。
那男子刀虽舞的飞快,可陆锋却能屡屡在刀势中,寻到缝隙。
戳、刺、点、扎、插,打的那男子连连呼痛。
那男子被打的无法,便起他策。
他任由陆锋以杖剑支取他胸腹,忍著檀中大穴被杖剑点中的苦楚,用手牢牢握住陆锋剑柄。
这就中了陆锋下怀!
陆锋瞬间眼神变得犀利,抽剑直刺!
速度更是快了七分!
一剑刺右肩,那男子便丟了手中弯刀。
一剑刺膝盖,那男子便跪在陆锋身前。
最后一剑刺到喉咙。
陆锋却不將刺深,只將剑尖留到那人脖颈里。
那女子见那男子被制住,却並未对陆锋道谢,反而双手各持一把短匕,在陆锋惊讶的目光中,对著跪地男子,连捅三刀!
只是那短匕装饰作用打过使用,刺的並不深。
但也將那男子,身上开了三处血洞,此刻那男子绿衣,被鲜血沁的黑绿相间。
那女子捅了三刀后,不好意思的望了望陆锋:
“小女林柔儿,多谢少侠救命之恩,若不是少些,小女恐怕被这恶徒,污了名节。”
说罢,刚刚还悍勇无比的林柔儿便开始落泪。
陆锋有些手足无措,对於安慰女孩子这件事,他著实懵懂,只能任由林柔儿哭哭啼啼。
“你莫要哭了,需我將这恶徒替你送去官府?”
“不要不要,莫要送去官府,送去,我即使没被侮辱,可也说也说不清啦!”
林柔儿说话声音有点嗲嗲,带著些许弯弯腔,甚是好听。
“我不送便是,你莫要哭了,我先问问这恶徒姓甚名谁。”
林柔儿听陆锋不將那男子送官,哭过几声便转为啜泣。
陆锋望向那绿衣男子,那男子却直接开口:
“这位少侠何名?在下『万里独行』田伯光,少侠可曾听过?”
陆锋一听就乐了,这可太巧了,华山派风水果然有问题!
遇田伯光是必然事件吧!
陆锋嘿嘿一笑:
“听过听过,老淫贼了,除了坏良家女子名节,似乎没干过什么好事!”
田伯光一听这话脸上登时变得阴沉,隨即便发出一声惨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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