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盈盈离开后,向问天与田伯光也从帐中钻出。
向问天眼还半眯著,手就往锅上摸去,一锅糊糊在他半睡半醒间,便即將完成。
而田伯光,则成了四人马倌,饮马餵马,都由他一人去做。
陆锋面无表情,將饿不死的糊糊吃下,对向问天道:
“要不明天我做点吃的?”
向问天斜眼看了一眼陆锋,喝了一大口糊糊,打了一个极为舒爽的饱嗝:
“你做唄。”
陆锋听后,感觉稍许心安,若是再这么吃几天,他怕是再见糊糊,都会反胃。
四人吃过饭,將营地简单收拾乾净,便打点行装,重新上路。
福建多山,山中雾大,偶有险路陡坡,便需牵马来行。
陆锋牵著马,继续细思早饭前的问题:
“任我行被放出,日月神教中,心向任我行的教眾,应是有一些。
但杨莲亭把持教务多年,中层、底层教眾,怕是难以爭取。
东方不败会是什么態度?无所谓?大概应是无所谓。
毕竟武功已成实质性天下第一,《葵宝典》又改人心性。
所以一些俗物对他而言,不对,是对她而言,却是无所谓了。”
记住我们101看书网
山路放缓,眾人再次骑马前行,陆锋坐在马背上,继续思索:
“名门正派,若是知道任我行被放出来,应是高兴还是难过呢?
原著里,方正、冲虚打的一手好平衡,坐看左冷禪斗东方不败,坐看岳不群斗左冷禪。
估计应是做起谁弱,便帮谁的打算。
岳不群此时应该见我书信,修行起五岳剑派遗失的剑法和破招。
嘿嘿,也不知岳不群会不会再提剑气之爭,毕竟现在最懂剑招的,便是他了!
令狐冲有没有习《独孤九剑》呢?若是没有修习,令狐冲却也是根木头。
原著里,他除了遇到风清扬外,遇到每一个人,好似都是坑!”
想到此处,陆锋环顾四周,望著任盈盈、向问天、田伯光的脸,心道:
“坏了!我成给令狐冲踩坑的了!”
可似乎眼前三人,却同原著中的命运,也偏离的不少。
向问天应是再无几乎,將陆锋,宛如令狐冲那般,坑到西湖地牢,坐半年苦窑机会。
田伯光提前结束了採贼的日子,坑害不了仪琳,现在缺了一只耳,正每日接受陆锋与向问天的调教,愈发乖巧。
至於任盈盈,原著中任盈盈宛如一个工具人,甘愿为令狐冲做任何事。
但现在,却为了任我行之事奔波,被迫从绿竹巷隱士,变成掀起江湖波澜的圣姑。
陆锋不自觉地的又望了任盈盈一眼,心里寻思:
“任盈盈脾气实在怪异。
但没办法,从小没爹没娘,被一群老魔头拉扯大,能不变態,就已是大幸啦!
也不知道曲非烟是什么模样?听绿竹翁说,曲洋最近沉迷於挖坟,那不成是在寻《广陵散》么?
老登带著小孙女刨坟,真是造孽哟!”
陆锋正想著,却见任盈盈斗笠微动,似是將视线投了过来。
陆锋便將头一转,重新看路。
日头渐升,雾散了,直到晌午,都宛如昨日那般闷热。
陆锋摸著马颈上细密汗珠,对眾人道:
“不如歇歇,人受的了,这马估计却要受不了了!”
向问天探手摸了摸马颈,发现汗珠確实浓密,便点头应下。
四人寻了片阴凉,稍作休整。
陆锋生了一团篝火,將隨身带的咸肉放在锅中,添了少许水,准备煮一锅浓汤。
趁著水还未开,便寻了几把野菜,投入锅中,又將乾粮,在火堆前摆好。
汤熟了,乾粮也烤好了,便给几人盛起汤来。
他就著肉汤吃著饼,却见向问天將乾粮掰碎,放到汤中,又给自己做了一碗糊糊。
正想吐槽向问天,却见任盈盈、田伯光也是如此,各自调配糊糊。
陆锋看的有些发愣,难不成都还这一口?
汤是汤,乾粮是乾粮,难道不好么?
未等陆锋將心中疑惑说出,就听向问天道:
“饭还是我接著做罢,你不就是想喝点淡汤么,我往里面下饼之前,先给你盛一碗,再加些野菜。
我平时也爱吃肉喝酒,但赶路却也是只吃这糊糊。
在野外能得一吃热食时间,可不容易。简简单单,能饱腹便可,而且好消食。
吃点糊糊,虽可能肚饿,但却可保命!”
陆锋不解,同向问天询问:
“保命是何解?”
向问天道:
“你们华山派,应是少与人拼斗,可这等却是常识,不知岳不群为何不教你。
你记住,与人拼斗,腹中食物越少越好!
並非怕你在拼斗时,岔了气,呕了出去,而是你若受了刀伤,能活下去!
腹部若是中了刀剑伤,你胃中还有食物,这食物便会污了你的伤口,让你难活!
你又不是没见余沧海,他能活,便是因史登达虽给他开膛破腹,但却未伤到他內腹。
腹中污物没有流出,才机缘巧合,捡了一条命来。”
陆锋听向问天如此言语,觉得似是有理,便点头应下,將做饭之事,重新交还给向问天。
就听向问天又言:
“怎么又快又好的做一锅糊糊,却也是门学问,毕竟逃命,也偶尔会遇到缺粮少食的时候。
你可要跟我学学怎么做?”
陆锋听后,点头应下,毕竟任我行若是被放出来,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,学些新技巧,却也不是坏事。
任盈盈听向问天说完,斗笠下眉头紧皱,她自是跟向问天学过,糊糊的千百种做法,只不过学的时候,甚是不愉快。
因为向问天会將各色七七八八,千奇百怪的食材,调理成糊糊,那个味道,实在一言难尽。
想想过几日可能又吃到味道奇怪的糊糊,她对向问天道:
“你这几日,就先教他怎么用正常食材做糊糊罢,待到將我爹爹救出,你再教他別的!”
向问天听任盈盈这般说,心知任盈盈这是怕他又將草根、树皮、马鞭一类的东西,做成糊糊,便点头应下。
陆锋听任盈盈的话,在一旁思考:
“什么叫正常糊糊?这不正常糊糊,又是何物?”
午后水汽蒸发,闷热的人哪怕不动,汗水都会流下来。
四人吃过饭,在阴凉地,却是一点都不想动弹。但时间紧迫,也只能重新上马,继续赶路。
好在没过一会,水汽升腾,碰到凉风,成了云。
云遮阳光,虽空气中还湿乎乎的,但温度却降了少许。
却见田伯光在马背上,左扭扭,右扭扭,似乎极度不適,引得陆锋侧头来看。
见田伯光实在难受,陆锋便开口去询:
“你这是怎了?”
田伯光顺著陆锋目光回望,眼底闪过一丝阴霾,但很快又被清澈掩过:
“伤口有些许痒罢了。”
说著,又用手挠了挠。
向问天听田伯光这么说,接过话来:
“看来,应是要下雨了,我的老伤口,也开始有些痒。
先把蓑衣翻出来,等会若是雨大,便將蓑衣披好!”
果不其然,没一会,天空云团聚拢,天色渐暗,雨滴落下。
陆锋却未將蓑衣披好,而是將小衫解开,赤膊让雨水冲淋。
雨水没想像中那般冰冷,反而带著一丝温热。
风也不仅是凉风,而是一阵凉,一阵热交替著吹。
陆锋淋了大半时辰,感觉到些许冷了,这才將蓑衣披好。
田伯光望著陆锋这般做派,已经品明白陆锋,就是一初入江湖的雏儿。
又想著折在一个雏儿手中,斗笠下目光渐渐阴冷。
陆锋忽的打了一个哆嗦,猛的回头,就见田伯光,正用略有杀气眼神,盯著他看。
他將杖剑提起,脚踩马鐙一跃,闷不吭声,闪到田伯光面前,劈头盖脸便是对田伯光一顿毒打!
將杖剑当做短棍,第一下便砸到田伯光天灵!
田伯光被打的发愣,头还懵著,身体却下意识准备抽刀反击。
可刀子还没抽出,陆锋便点到田伯光肩头。
田伯光就觉手臂一麻,连拔刀的力气都失了!
还未等反应过来,就觉得腰眼命门一麻,整个人丧了力气,从马背跌落到泥地里。
隨后,陆锋便使杖剑,痛击田伯光大腿、臀部、后背,打的田伯光护著头脸,在泥地里打起滚来。
边打边对田伯光道:
“你再贼眉鼠眼盯著我后背,我下一次,一定给你宰了!
喊著你去杀人,给你一个机会,你倒谋划起我性命来?
你当我脾气很好?
是不是没將你打服?”
陆锋说罢,又对著田伯光屁股狠狠一击。
这一击,陆锋使了暗劲,田伯光只觉得从尾巴根,一路疼到天灵盖。
田伯光连连叫饶:
“別打了!別打了!
我服了!我服了!”
陆锋却不依不饶,又打了七八下:
“服?你这贱皮子是口服心不服罢?”
田伯光连连哀嚎:
“服了,陆爷!我服了!”
向问天、任盈盈骑在马背上,看著陆锋毒打田伯光。
陆锋出手突然,二人均没反应过来。
但心知陆锋秉性,不会无缘无故打人,却也不去拉架。
任盈盈想著,带田伯光本就有风险,田伯光虽吃了【三尸脑神丹】,但也有概率反水,便在一旁帮腔:
“田伯光,你若有二心被我发现,我可不像陆锋这般心慈手软,只是毒打你!
我会一剑宰了你!
你可明白?”
陆锋此刻,將田伯光的脸踩到泥地里,田伯光刚想说一句“明白”却吃了一嘴污泥。
添加书签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