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出华山我为锋 - 第122章 癲游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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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暗无光,那几人一路吵闹,往破庙行来。
    他们自是知道庙中有人,却丝毫不避讳,声音越来越大:
    “耶耶耶,这破庙果真有人!”
    “是耶是耶!这几人呆呆杵著好似木头!”
    “什么木头,哪有木头会这般喘气,燃起篝火?这不是自己点自己么?”
    “什么狗屁自己点自己,明明就是人!”
    那几人越走越近,借著破庙中透出些许火光,陆锋发现,眼前却是六人。
    这六人嘰喳如雀,形状各异,或侏儒消瘦,或肚大如斗,但却全部蓬头垢面。
    被雨淋的衣服,湿噠噠的贴在身上,头髮更因长年不洗,被雨淋湿,变成一缕一缕。
    陆锋想著这前后不著调的言语,这等不堪形象,又想起前几日任盈盈说,准备將桃谷六仙唤来福州,便向任盈盈脸望去。
    见任盈盈与向问天正在对视,而向问天眉头微皱,便心中,这六人十有八九便是桃谷六仙。
    果不其然,还未等六人走近,向问天便开口道:
    “你们六仙,怎行的这么快,我派人去寻你们,寻你们的人去了哪?”
    六人听到向问天声音,本就嘰嘰喳喳的他们,哄的一声將声音拔高数尺:
    “耶耶耶,老大老大,他们知道我们是谁!”
    “知道就知道,这有何稀奇?”
    “听声音好耳熟,感觉从哪听过?”
    “你可真是笨蛋,这明明是向问天呀!”
    “向问天?呀呀呀,他不是在福州么?”
    “真蠢真蠢,咱们这都快到福州,碰到应该正常才是!”
    “快快走近过去看看!”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傻,若是只是声音像,庙里要是恶人,我们岂不会遭了那恶人的道?”
    “怕什么!到时候將他撕了便是!”
    “是极是极,还是老五你最聪明。”
    任盈盈心知,这確实就是桃谷六仙。
    她深深吸了口气,却被庙中未散尽的臭味,熏的脑仁生疼。
    又想起桃谷六仙极难相处,脑仁更疼,太阳穴一阵突突乱跳。
    此刻,六人已到破庙门口,望著在庙口守著的四人,又开起口来:
    “哎哎哎!是向问天,是向问天,我猜对了!”
    “剩下这三人是谁?”
    “一个大半夜带著斗笠,不男不女;一个光著膀子,好似痴汉;耶耶耶?怎么还有个一只耳?”
    “向问天,向左使?你怕不是被人绑架了罢?若是被绑架,你就眨一下左眼让我看看?”
    任盈盈听著桃谷六仙越来越不著调,连她都被说成不男不女,轻咳一声:
    “桃根仙,我问你,我派去寻你们的人,去了哪?”
    就见六人中,一面容枯槁,肤色棕黄之人道:
    “別吵別吵!这声音听著却像是圣姑?
    你可是圣姑?嘿嘿,你派去寻我们的人,也不知道去了哪!
    他行的那般慢,还要睡觉,却跟不上我们速度!”
    桃根仙说出不需睡觉时,胸膛自豪的挺了挺,好似不睡觉是什么光荣之事。
    任盈盈听闻手下被桃谷六仙甩掉,却也没什么反应,她心知桃谷六仙秉性。
    望著剩余五人,隨著桃根仙一同將胸膛挺起,任盈盈继续道:
    “你们可曾吃过东西?进到庙里来,烤烤火,吃些东西。”
    桃谷六仙一听有火可烤,纷纷抻了抻湿噠噠的衣服,也不道谢,蹦蹦跳跳,宛如幼稚园小朋友一般,用手依次打著肩膀,好似开火车那般,进了院中。
    隨后,便排成一排,坐在火堆前,你推我一下,我推你一下,爭著要离火堆最近。
    在火光的映衬下,六人目光炯炯,这破庙里,好似闯进六尊疯神。
    过了一会,六人內部爭斗完毕,一人选了一个心怡位置,安静烤火。
    陆锋这才觉得耳根子得了少许清净。
    向问天就著火,又给六人煮起糊糊。
    没一会,糊糊便成了,可是炊具却不够。
    六人便抱著锅,依次饮下,可这一吃,却又闹將起来。
    桃根仙最先喝,糊糊刚一入嘴,便吸溜一口吞下,被烫的连连叫嚷:
    “哎哟哎哟,我这舌头!向问天你坏!这糊糊这般烫怎不告诉我?”
    可未等向问天说话,桃谷六仙內部,却闹將起来: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老大真傻,这糊糊刚做好,肯定是烫!”
    “是极是极,你看我这般溜边慢慢喝,確是不烫!”
    “你们一人说烫,一人说不烫,这糊糊到底是烫还是不烫?”
    田伯光被陆锋从睡梦中唤醒,本就极为不耐,见桃谷六仙这般吵闹,便小声嘀咕:
    “这是从哪来的六个棒槌?桃谷六仙?桃谷六傻吧!”
    他说话声音虽小,但桃谷六仙却听的真切,就听其中一人言:
    “这一只耳却说我们傻!”
    “我不傻,是你傻!”
    “我不是说你傻,是他说我们傻!”
    “他只有一只耳,也一定是个傻子!”
    “我们被傻子骂了,岂不是不如傻子?”
    “他说我们不如傻子?”
    “撕了他!”
    说罢,六人齐齐一跃,將田伯光团团围住。
    田伯光妄想逃开,可一人怎敌的过十二只手?
    就见桃干仙抓头,桃枝仙抓左手,桃叶仙抓右手,桃仙抓左脚,桃实仙抓右脚。
    这桃根仙却是最为无耻,对著田伯光大胯一掐,却惊叫连连:
    “耶耶耶,这一只耳怎没根耶?”
    剩余五仙刚要发力开撕,听桃根仙这么一说,却也不顾著去撕田伯光,纷纷空出一只手去掏。
    掏过之后,脸色纷纷数变:
    “確实没根!”
    “可为何有蛋?”
    “真蠢真蠢,这明明有根,只不过是短了点!”
    “我再摸摸!”
    “是极是极,恰似被人砍了去!”
    “那咱们还撕不撕他?”
    “別撕別撕,我还没摸!”
    “撕了不也一样摸?”
    田伯光被六人控著,隨意掏摸,似是体验了一次被他糟蹋姑娘,是何等感受。
    陆锋在一旁看的暗暗发笑,用眼神示意向问天,先將田伯光命保下。
    向问天得了陆锋眼神,对桃谷六仙道:
    “要是我呀,就不去撕他!若是撕了,日后怎么再去看这稀奇?”
    桃谷六仙闻言,手上力道不松,却开始了一轮新的討论:
    “是啊是啊,若是撕了,以后可就没这般新奇!”
    “可他说的是看,我们只是摸了,確实没看!”
    “纠结什么字眼?是撕是不撕?”
    话语刚落,就听撕拉一声,田伯光衣衫尽碎。
    任盈盈见这般情景,心中暗骂一句晦气,往偏殿行去,避开此等不堪景象。
    可人走了,桃谷六仙的话语,却不停传入她的耳中。
    就听桃根仙叫骂:
    “没说撕怎么就撕了?”
    “撕的是衣服,又不是人,你急什么?”
    “就是就是,有本事你別看啊!”
    “我就看,你怎地?”
    话语未落,就听噼噼啪啪拳头打脸声响起。
    却是桃谷六仙,见够了稀奇,將田伯光往地上隨意一掷,六人互相殴斗起来。
    田伯光寻了空子,用仅存的衣服遮著身体,往庙外跑去。
    桃谷六仙见田伯光逃跑,却也不打了,又將田伯光围住。
    围住后,却也不动手去擒田伯光,而是你拉拉袖子,我拉拉衣襟,將田伯光身上剩余衣服,扯得细碎。
    田伯光被羞得面红如赤。
    若是以往,身体被这般看了,便看了,可身有隱疾,被这般来看,却是极为羞耻。
    他扭捏的宛如曾经被他糟蹋姑娘。
    索性望地上一蹲,可还没等蹲下,就见桃根仙,躺在地上,仰著头看他。
    其余五仙,见桃根仙样子有趣,也躺在地上,仰头去看田伯光。
    陆锋、向问天二人,並未给田伯光解围,抱著手臂,看著热闹。
    望著田伯光偷来求救的目光,陆锋眼神阴冷的盯著田伯光。
    田伯光便明白,陆锋这是厌他做採贼,这是变著法的在惩罚他。
    想著之前做过的恶事,只道报应不爽,没死就遭了现世报。
    他又望著向问天,希望向问天能帮帮忙。
    向问天却耸肩摊手:
    “他们六个,我可管不了,你好生和他们交流罢!”
    田伯光倍感无语,他深知向问天说的是真话,因为刚刚向问天替他解围时,也没有直接命令,而是使出转移六人注意力的法子。
    正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,坏事做尽的田伯光,终於遇到他的克星了!
    正在田伯光苦思冥想,如何解围时,桃根仙肚子,忽然一阵肠鸣。
    桃根仙揉揉肚子,一骨碌从地上坐起,重新抱著锅,喝起糊糊来。
    他又饮一大口:
    “嘿嘿!这糊糊不烫了!”
    剩余五人,则好像又发现什么新鲜事物那般,舍了已经玩腻了的田伯光,重新喝起糊糊。
    田伯光鬆了一口气,去竹篓里,又翻出一套衣服,重新穿好。
    他缩到破庙角落,离桃谷六仙远远的,生怕引起六人注意。
    任盈盈见桃谷六仙不再胡闹,从侧殿探出头,对陆锋、向问天招了招手。
    待陆锋、向问天来到侧殿,任盈盈压低声音:
    “我没料到在半路会遇到桃谷六仙。
    我现在问问你们二人,要不要带这六人往杭州去?”
    陆锋、向问天沉默了,皆不说话,这决策,实在难定。
    过了半晌,陆锋回身望了望在嬉笑打闹,抢锅玩的桃谷六仙,觉得一阵头大。
    不带,四人战力刚刚够用,不带六人,太过於浪费战力。
    他对任盈盈与向问天道:
    “带?若是带著这六人,谁来管著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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