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永试探着问道:“夫人的意思,是想给那些僚人找下家?”
黄月英点点头:“不管南边的那些人怎么闹,这些个僚人拖家带口地跑过来,也算是心向大汉。朝廷不管,那些有地的豪族又不愿意要。所以我也只好拉下脸面,找一些知根知底的良善人家,给他们求个情。我想着你庄上又增了五百亩地,也不知人手够不够,这才叫你过来,看看能不能安排上一些。”
你是电,你是光,你是唯一的神话……
黄月英的话就像是一道霹雳闪过冯永的心头。
“能,能,太能了。只是不知有多少人?”冯永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,“冯府可是十里八乡的良善人家,夫人找小子那可真是找对人了!”
冯永态度的突然转变,让黄月英有点措手不及,她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冯永一眼:“古里古怪!你若是愿意接手,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。我可先说好,先前有几家已经把精壮都挑走了,剩下多是因为家里带着妇人小孩太多别人不愿意要的。虽说妇人也能下地,到底是比不上精壮,不过胜在听话,在我看来,这可是最适合冯府的。”
“夫人这是何道理?”冯永叫起屈来,“好的就全让他们先挑,剩下些没人要的,就叫小子过来接手?”
黄月英冷笑一声:“别家的都有护院护卫,冯家有什么?连庄户都大多是妇人。真要让这般多的精壮僚人去冯府,你在晚上睡觉时能安心睡下不?亏我还为你这般着想,真是不识好人心!”顿了一顿,又说道,“前两日,我还听说,你要从李遗买下五百多僚蛮战俘,可有此事?你就没想过那些见过血的僚人,万一凶性大发,冯府上又没护院,那时当如何?”
一句话,登时让冯永冷汗直流,他还真没想过这一层!
他定下那五百多的战俘,原本就没想着是给自己买的。按他的计划,最多也就是给自己留个三五十人,剩下全部分给关张赵马四家,用他们的关系去汉中圈地——问题是,三五十人,那也足够血洗冯府了。怪不得那李遗刚开始只愿意卖给他十个人,而且还强调是已经调教好的。
天真了,天真了啊!终究是从和平年代过来的,从来没干过这种勾当,确实太过于想当然了。这个教训一定要吸取!
看到冯永一脸后怕的模样,黄月英满意地笑了笑,心道终究是个孩子,“拖家带口的虽然说是累赘了些,可是对冯府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。有了孩子,就有了念想,只要能让他们全家有一口吃的,就没人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
“是是,夫人教导的是。”冯土鳖终于心悦诚服,这土著的想法,果然还是土著人比较了解。
黄月英又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,这才让人把冯永送出了丞相府。
站在丞相府门前,冯永正了正头上的帻巾,回头看了一眼丞相府,心里感慨一声,果然不愧是流传百世的“夫妻档”,一个黑了自己的创意,一个又跑出来给自己个甜枣,偏偏还不得不承他们的情,唉!智商果然是被碾压了!
不过再想到自己手里终于有了足够的人手,心里又禁不住地暗爽:论到采茶,自然还是妇人最好啦!等老子的茶叶成规模了,也学学后世搞个艳茶什么的,羡慕死那帮土著!
这样想着,冯土鳖心里果然舒服多了,再瞟了一眼丞相府,当下便昂首挺胸地走了。
这大热天的刚回到府里,还没喝上一口水,管家就跑过来告诉冯永一个坏消息。这没多久要秋收了,秋收一过,前些日子新赏下的田地就要去接手。但新庄子离这十来里路呢,以后总得要一个信得过的人过去看着,府里现在没有这合适的人,这可怎么办?
管家的一席话,登时就把冯永的好心情全破坏了。
“不能置换过来吗?”冯永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,像上回把下里村那一百亩地置换到现在的冯庄来一样,也把新庄子的田地也换过来。
管家摇头:“上回是碰了巧的。咱庄子周边的地大多是李家的,刚好李家在下里村那边是大姓,所以才换上的。现在新庄子那边的地周边全是何家的,没办法换。”
李家?冯永想起来了,和他定过娃娃亲的下里村那家不也姓李么?也不知道和现在冯庄做邻居的这个李家是什么关系。
“这怎么办?”冯永感觉有点牙疼,你说诸葛老妖明知道冯府人丁稀薄,也不知道体谅一下自己,好歹给个近点的地方啊!
“这接收庄子倒是容易,”管家犹豫了一下,才继续说道,“而且秋收后一个月,庄上也没什么事,暂时没管事倒也没什么。但如若在种麦子前还没庄子管事,只怕就一年的收成就没了。”
“有这么严重吗?”冯永有些怀疑,“要不这样,如果实在不行的话,就叫新庄子的那些庄户们自己推出一个管事来。反正都是种地的,又不是说要人教。”
“那可不行!”没想到管家的反应有些激烈,“即使那地荒了也不能这样啊主君!没有主家信得过的人过去看着,时间久了,那些庄户哪还记得这是主君的地,全认成自己的了。到时候闹出事来,就不好收拾了!”
地契不还在自己手上吗?冯永觉得没那么严重,但是转念一想,管家说得也有几分道理。人心总是不会满足的,如果没有信得过的人在那里看着,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最后能摆平,但也够恶心人的了。可是府上自己能信得过,又能放心放出去的也就只有管家一个人。可是管家要是去了那边,那这边又有谁管?
还是底蕴太薄了啊!
冯永不得不开始正视起冯府所暴露出来的问题,归根结底,还是积累的不够。
这边接收那些僚人流民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,那边又冒出个新庄子的问题,冯永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来,早上起来没精打采的。
王训这个乖孩子大早上就赶过来了,先给冯永请了安,这才问道:“兄长,今日要教小弟什么?”
“今日就继续复习。”
一夜没休息好,也没什么精力再去教王训,只好打发他去复习,自己缩在老爷椅上准备再眯一会恢复精神。
“是,兄长。”
王训应了一声,就乖乖地去角落自习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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