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时间不多了。B死了,雪也不知什么时候停,我们在储备的物资用尽之前,必须尽快找到出路。”
唐先生提议,“越了解B就能越快破译铜匣的开启方式。诸位如不介意,还请对于刚刚B提起的那些事细说一二。”
B一言道破被邀请来的大多宾客,与伯爵夫人的悲惨经历有关。
眼下能了解得详细一些,更能推断B构造的地狱都包涵了那些罪罚。
杜克第一个承认,“B说的那个预言者,是我的外祖父。小时候,我缠着母亲讲故事,听她提起过外祖父给叫葛莉谢尔达的德国女孩做出预言。”
之所以记得清楚,是因杜克的外祖父离开德国后就死了,杜克的母亲也不知详细的经过。
只听杜克的外祖母告诫,已经烧了所有的相关书籍,此后家里不许谁再研究神秘学。
这样看来葛莉谢尔达是有几分不祥。
华生暗自想着,就见大卫与雅尼克都皱了皱眉。
两个德国人好不容易从记忆里找出模糊的印象。
“我们曾经住在瓦尔格村,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大卫努力回忆,还是无奈摇头,“当年是来了一个外村的小女孩,但她的姓名、模样等等,恕我难以再记起了。村尾倒是住着一个孤儿,男孩比我们年长一些,从来不来往。”
“当时我们七八岁,和村里的其他男孩常常野在田里。确实很调皮,对谁都喜欢恶作剧。”
雅尼克补充,“相互之间常常用虫子吓对方,还给大人们食篮里偷放活青蛙,几乎没错漏村里的任何一个人。如果葛莉谢尔达在瓦尔格村生活,那也不会单单跳过她,可是我也没印象曾特意排挤过谁。”
尽管三人对过去的事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,但几个关键地名与人物都与B的简述一一对应了。
还剩下一点。
曾经葛莉谢尔达有机会出逃妓/院,偏偏她遭到了朋友的背叛。
谁是背叛者?
“杰夫副官,你不准备说清楚吗?”
歇洛克早就觉得费尔南的将军一职名不副实,虽然人已经死了,但该弄清楚的还是要弄清楚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
副官还想推脱不知道,但被一众人以严厉眼神紧盯着,他又早被B的死亡抹杀搞得心理崩溃,再也顶不住压力和盘托出。“对,费尔南的职位来路不正。”
副官表示费尔南从军后在战场上遭遇强敌,他不只投降而且背叛旧主苏丹,亲自带人反叛,几近将其全家灭门。
“费尔南是留了一个活口,但不如不留,苏丹的女儿海黛公主被变作奴隶贩卖了出去。他凭着两面三刀的本事,多面逢源立下战功,向法国方面邀功获得了晋升伯爵的资格。”
有关这一战役,多国参与其中。
参战国之间的关系也错综多变,早期合作的后来反目。也难怪费尔南能凭着不断更换阵营的方式,取得了所谓的‘战绩’。
副官说完,毫不意外众人目露鄙夷。他也觉得费尔南太过不择手段,但都在一条船上,他还能反了不成。
“不过,据我所知这些背叛与B、伯爵夫人都没有关系。”
“没关系,这才说得通。”
歇洛克指出,“B认为每个人的罪孽轻重是不一样的。”
B将古堡里的人分门别类,有的是必死,有的可以等一等再杀。
艾萨克与伊尔汗等八人,B是一定要杀死的,而且必须死在相对应的地狱刑罚之下,因为他们是葛莉谢尔达的加害者。
现在还活着的几人罪孽较轻,便被允许多活一段时间以待观察。至于费尔南,B临死还不忘带走他。
歇洛克表示,“比起诸位,无疑费尔南罪孽深重,他的背叛是猖狂而无法宽恕的。
可以说是恨屋及乌,B痛恨背叛者。他一定设计了针对背叛者的刑罚,但被揭穿后再没有机会动手,只能临死以另外的手段杀了费尔南。”
如果费尔南真与葛莉谢尔达有关,还敢背叛葛莉谢尔达,他的一条命绝早就留不到26日。
凯尔西也说起,B曾经亲口告之的邀请三人来古堡原因。
“我们曾怀疑所自己对应的罪责是异端。在奉行神爱世人的世界,廉价恐怖小说也能被称作异端。可现在来看B或多或少会允许有人活着离开,那才能将古堡的恐怖故事宣扬出去。”
也许,B没有料到自己会被识破,原计划是只有他放行的宾客才能活着离开。
B的原计划已不可考。
唐先生将所有的信息都整合起来,赶在储备食物消耗完之前,终于破译了瞭望台上的机关铜匣。
铜匣联通着一条直入地下的狭长通道。
前方深不可测,伸手不见五指,似乎它的尽头就是地狱。
古堡外的雪越来越大,这个冬季注定寒冷。等待吊桥修复,或徒手攀岩下山,都成了遥不可期的事。
剩余的九人不想饿死,只能选择向下穿过未知的黑暗通道。
也许如同但丁的神曲所述,当闯过了地狱中心就到了另一个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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