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段话有些绕,雷斯垂德只化作一个词,“照办。”
“那两位是金玫瑰凶案的顾问,也算自己人了。”
雷斯垂德不知两人去哪里追查杀手。证据里有一张来自捷克斯洛伐克的空白信纸,也许两人去了中欧,也许在此之前两人也会去一趟意大利。
此刻,雷斯垂德却真心诚意地为卡特祈祷,最好还是别出现他假设的可能,否则上帝知道会再发生什么离谱的案件。
*
蒙塔古街,歇洛克家。
此次,两人出发去意大利需要多做些准备,因为要追捕的是一位用毒高手,且疑似是职业杀手。
意大利与职业杀手两者放到一起,不得不让人想到一个词——黑手党。
黑手党起源于西西里岛,当下无需考据它从中世纪起的一系列流变,只需明白在十几年前意大利南北统一后,这一组织也散布到意大利各地。
虽然都顶着黑手党之名,但实则是不同的家族帮派各自为据。总体上南强北弱,也有一些人漂洋过海,开始在美国落地生根。
他们为土地持有者提供有偿保护,而当地政府也会串联其中,默许帮派组织以非常手段支配当地民众。
然而,目前远远未达到黑手党势力的巅峰。
凯尔西将现状与前世黑手党的发展对比,19世纪后期各分支帮派尚在兴起之初,多四散在乡村或中小城镇,他们并不成气候。
其中却也有一二已稍具规模,比如休斯家族做着意大利—美国的跨洋生意。
它的势力主要南部西西里岛,仅从表面上看,经营着鸟语花香的田园柑橘贸易,与血腥暴力毫无关联。
“美国警方的电报也到了。”
歇洛克提起另一则消息,时隔半个多月,终于联系上了金玫瑰的表叔弗农。
从电报里看,弗农对表侄女的死亡态度冷淡,不太情愿跨洋为丝特芬妮收尸。
四五年前,弗农得知丝特芬妮与不少男士关系密切,有的已婚也为她所迷。
虽然丝特芬妮坚持她与那些男士,仅是歌剧演员与爱好者的单纯关系,可是弗农并不相信这样的鬼话。
让两方断交的主因,是金玫瑰的一位牙医狂热支持者。
当年丝特芬妮仍未爆红,牙医算得上一众支持者里小有财力的人物。说这人疯狂,因他和维托里奥男爵一样,有杀妻再娶的打算。
“四年前,牙医安格斯计划毒杀妻子,却误食毒酒身亡。
当地人却都不知牙医为何杀妻,弗农却觉得与侄女有关。随后他与托比女士大吵一架,哪怕金玫瑰爆红,都没再联系过。”
正是没下限的人太多了,才让罪案日复一日地发生。
后半句,歇洛克没有直说,而面露讥讽。
很快,他就又语气客观地谈起疑凶,“牙医妻子有加害托比女士的动机,等到了米兰,我们该去找她聊一聊。”
意大利歌剧院地处米兰,金玫瑰在此做了十年演员。中毒而亡的牙医一家也在米兰,而维托里奥男爵府邸在米兰以西的韦尔切利。
若再往西北方就是都灵。
都灵,正是凯尔西与歇洛克此行意大利,表面上的目的地。
在金玫瑰一案疯传的半个多月中,KS团队的血型研究也传遍欧洲。
KS团队幕后两位老板侦办金玫瑰之案,这样的传闻或多或少也传了出去,消息灵通者必已收到了风声。
在意大利地方势力错综复杂,而杀害金玫瑰凶手身份又破朔迷离的情况下,两人决定乔装出行。
这次,他们是来自大洋彼岸美国的一对师生。应邀前往意大利都灵,为都灵埃及博物馆的扩建提供些意见。
暂且不提为什么在意大利建埃及博物馆,门外响起了敲门声。
歇洛克听着脚步与敲门节奏,略微诧异地开门。不喜运动的迈克罗夫特,居然亲自来送新鲜出炉的两本‘真’护照。
“歇洛克,请别露出仿佛看到火星撞地球的目光。”
迈克罗夫特走进了房间,与起身向他问好的凯尔西颔首致意。
在两人对面的位置落座后,迈克罗夫特仿佛后知后觉地想起:“哦,我差点忘了。歇洛克,你对天文学不感兴趣,但你还是知道火星的吧?”
迈克罗夫特问得诚恳而不带一丝戏谑。
歇洛克保持微笑,心照不宣的兄弟默契去哪里了?
以往,他们不是一直维持着美好的兄友弟恭,仅在没有第三人时开些小玩笑。
「在凯尔西面前,你确定能完美饰演我的好弟弟?」
迈克罗夫特给了歇洛克一个自行品味的眼神,他将文件袋里的东西取了出来。
“两本护照,真实可查。不必担心被指认你们冒用了谁的身份。”
迈克罗夫特摊开护照,微笑着指向上面的名字,“请原谅,以我的审美,实在无法签发汤姆与杰瑞的假名证件。”
迈克罗夫特说着看向对面两人,还真是一对鬼才,居然能起如此不走心的假名,对乔装改扮起码的尊重呢?
“保留了你们喜欢的T与J,我改成了泰伦斯与乔。泰伦斯·史密斯,乔·史密斯,听上去才像耶鲁大学来的。”
好吧,谁搞假/证谁说了算。
歇洛克与凯尔西默默收下了护照本,桌上除了一些身份背景资料,里面还夹着各两张船票与火车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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