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英国渡海去法国,再从巴黎坐火车去都灵,票都给你们准备好了。”
迈克罗夫特提起法国—意大利的火车是新造的,比起英国早些年制造的火车要舒适不少,可惜现在还没有卧铺车厢。
“伦敦也有改建铁路的构想,而贯穿欧亚的东方快车已经在建,这些题外话我也不多说。给你们安排火车路线,主要是以防路途生变。”
迈克罗夫特注视两人。都不用他调查,读一读《阿尔卑斯山奇遇记》,全欧洲都知道有人乘坐的马车被雷劈了。
歇洛克与凯尔西再次默默地收好了车票,而拒不承认书里的古怪经历与他们有关,那是络腮胡与金边眼镜的故事。
“我订了头等车厢,一个车厢十二人。请放心,这次的同乘都没有威胁性。”
迈克罗夫特安排好了一切,他就不信此次出行还能再出纰漏。
“等到了意大利,你们就自行把握。也请别忘了,这你们面对的是一个用毒高手,他/她背后可能有帮派势力。”
不要贸然行事。
迈克罗夫特却没说出来,因为事急从权,而掩埋的真相往往与危险挂钩。
迈克罗夫特沉默几秒,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神色。
“好了,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两位扮做师生,谁是教授,谁是学生?现在定下来,我联系耶鲁方面,彻底坐实了泰伦斯与乔的身份。”
这真是贴心周到的全套办证服务。
凯尔西与歇洛克看向对方,展开了一场无声的眼神厮杀,都想争抢教授的身份。
原因很简单,做教授的能指派学生做任务,再遇到类似读情诗之类的奇怪差事,都能理直气壮地扔给学生去做。
迈克罗夫特闭了闭眼,这位两位办案时的稳重都去哪里了?
凯尔西先暂停无意义斗争,“我有一个提议,不如数花瓣数目。”
书桌上,花瓶里有一支开始枯萎的橙玫瑰。
“在它凋谢前,请它再做出点贡献。”
凯尔西建议,“数花瓣,单数就是泰伦斯做教授,双数就是乔做教授,怎么样?”
迈克罗夫特扫了一眼橙玫瑰,“赌运气的选择,我觉得可以。”
歇洛克抿了抿唇,无奈地请迈克罗夫特动手去数,“好吧,请您给出公平的结论。”
“一、二……”
迈克罗夫特迅速地给出了最终数字,“四十二,双数,是班纳特先生成为乔·史密斯教授。”
师生身份一定,迈克罗夫特就告辞了。不用观察后续,他也知道歇洛克会有些小郁闷。
屋内,凯尔西收好她的新身份材料,脚步轻快准备回对街自己的租屋。
“杰瑞,哦不,该称呼S教授了。”
歇洛克叫住了愉悦的凯尔西,“在您离开之前,留下那一片花瓣。它要与本体一起入葬,祭奠我错失的教授身份。”
什么花瓣?
凯尔西无辜地眨眼,她才没有偷藏过一片花瓣。
“真没有?”
歇洛克怀疑地直视凯尔西,“请别欺骗您可怜的学生泰伦斯。”
凯尔西摇头,“我真没有花瓣。泰伦斯,你为什么会有如此怀疑。”
歇洛克直言因为凯尔西的赌术极佳,让人怀疑橙玫瑰早就其被做了手脚。
刚刚,还出现了一个乐于看弟弟吃瘪的哥哥。迈克罗夫特眼力极好,很难说他是否早就看出花瓣是双数,所以配合了一场所谓的公平赌局。
凯尔西听了歇洛克的分析,笑着摇摇头,“福尔摩斯先生,您想多了。真的,我没有多拿一片花瓣。明天,码头见。”
真的想多了?
歇洛克看着房门被关上,他也逐一整理起行李,最后把书桌上的放大镜放入外套口袋。
这一拿,带起了压在镜下的报纸。
里面飘出一片玫瑰花瓣,上面居然还画了一张微笑脸!
谁画的,谁放的,还用问吗!
歇洛克转身看向窗口,对街的那人一定很愉悦。果然,他的预感与推论正确,一开始凯尔西就有赌花瓣的准备。
原本他可以拒绝。偏偏,有一位坑弟弟的哥哥从旁赞同,且定下了最终结果。
“很棒,这就是生活。”
歇洛克捡起笑脸花瓣,想要扔掉,又缩回手将它夹到了笔记本里。他记住这件事了。
**
3月24日。
从巴黎开往米兰的火车,傍晚四点半发车。如果顺利行驶一夜,等明天的太阳升起,上午十点前抵达意大利。
正如迈克罗夫特所言,这一条线路的火车采取了新技术,比英国境内的火车要舒适很多。
再也不用担心,坐火车等于吃一路灰,又没有餐食供应,甚至不能去卫生间的困窘情况出现。
车厢整洁,座位宽敞。
两人一排,四人对座,中间放置一张长桌。
一节车厢十二人。
左八右四人,右侧空余位置,腾出了安放大件行李箱的空间。
凯尔西与歇洛克提前了十五分钟上车,没想到车厢其他人都来了。
再次如迈克罗夫特所言,同乘没有威胁性,还全都是认识的。
华生、卡特坐在一排;黑暗古堡遇到过的年轻古董商杜克,与班纳特先生坐在一排;班纳特太太与她的五位女儿,两两各坐了三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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