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两姐妹看到从寢殿中走出的女帝和陆允时,瞪圆了眼睛,脸上满是不可思议。她们本以为女帝是在独自小憩,没想到竟看到陆允与女帝並肩而出。
在她们心中,女帝与陆允虽名义上是君臣,实则关係微妙,远非表面那般简单,今日这场景,实在超出她们的理解范畴。
【叮……陆萱心生疑惑,情绪值+345……】
【叮……陆归荑愤愤不平,情绪值+345……】
陆允心中暗自感慨:“嘖嘖,该说不愧是双胞胎吗?情绪值都加得一样。”
他这才打量起这两位义女,心中暗赞,不愧是陛下开尊口保下的义女,风华绝代,倾国倾城,前身也正是因为我见犹怜,才会动了收养之心。
否则便会以“陛下勿忘国法”搪塞过去。
陆允不禁想起自己收养她们的过往,当初不同宿命而收养的七位女孩,如今长大成人,七个义女皆风华绝代,唯有那唯一的逆子,相貌平平,不过身形高大罢了。
此时,宣明鈺微笑著看向两姐妹:“你们回来啦,许久未见,倒是愈发俊俏了。”
陆萱与陆归荑连忙行礼,陆萱道:“参见陛下。我许久未归,心中掛念,便进宫想看看您。”
陆归荑也乖巧点头。
同时,她们瞧见陆允之后却是表情瞬间敛去几分,很是机械生硬的行礼道:“见过督公大人。”
陆允双手背负,故作不满:“嗯?叫我什么?”
见状,她们这才不情不愿的道:“见过义父。”
陆允查看了一下双胞胎义女的好感面板,好傢伙,陆萱与陆归荑竟都是“-50”,如此同步,倒也新奇。
“这才对么,咱家可是你们的父亲,何必像那些外人一般叫什么大人?多生分!”
“你们回来了,吃饭了没?”
陆允露出一个看似和善的笑容,那笑容里却藏著几分算计。
陆萱与陆归荑听闻此言,更是惊愕万分,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什么差错。
要知道,陆允身为女帝身边权倾朝野的大宦官,平日里忙於权谋爭斗,从未对她们有过多少温情。
今日怎么突然询问起吃饭的问题,还对她们笑了?
姐妹俩有些茫然,本能地摇了摇头。
“我让御膳房给你们做……”
陆允正打算吩咐,女帝宣明鈺这时突然说道:“不用叫御膳房了,她们喜欢太妃宫中小厨房做的饭,我亲自去一趟......”
陆允忙问道:“陛下需要乘坐龙輦吗?”
“不,不用了,寿康宫不远,朕徒步走去就是。”
在她们幼时经常跟隨著陆允出没宫闈,如今她们大约十七八岁,女帝比她们大六七岁,故此女帝也算是她们的知心大姐姐了,便一起在太妃太后膝下承欢,当日也算是一段她们仅有的无忧无虑快乐时光。
俗话说长兄如父,长姐如母,她们不旦与之有君臣情谊,更是蕴含了许多复杂的感情。
快速说完,宣明鈺立马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。
若有人看清她此时的脸,定会嚇一跳,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,羞死人了。
看她们的样子,明显是早就回来了,那岂不是说刚才自己与陆允的种种都被听到了?
如果此时有个地缝,她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,以后还怎么在两个女儿面前抬起头啊。
看到宣明鈺溜进厨房,陆萱与陆归荑还愣在原地,感觉跟陆允待在一起很不自在。
“陛下,我们也要去!”
两人匆匆朝著她跑去。
望著那对姐妹渐行渐远的背影,陆允手抚下巴,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。
他为何要费尽心力去改变女儿们对他的既有印象呢?他倒也並非执著於那父慈女孝的温情戏码。
只是唯有关係得以缓和,方能將女儿们长久地留在身旁,如此,她们才能更好地为他带来情绪上的满足。
如今,女儿们与他毫无感情可言,一个个皆避之如蛇蝎,恨不得远远躲开,这般情形下,他根本无法从她们身上获取到丝毫情绪值啊。
总不能把所有女儿都绑架到身边吧?
缓步前往寿康宫的路上,宣明鈺正在沉思著,从她恍惚的眼神中,可以看出她心里想著事情。
陆允是真的变了,自从前几日与她深入交流后,对她就没了之前的冷漠,而是真把她当做真正的妻子一般,竟还懂得怜惜人了。
昨天晚上,陆允进她宫中时,真是把她嚇坏了,陆允说搂著她睡,不进行更深入的交流,就真没有。
当然,一些小动作除外,自己磨破嘴皮子的事情也另说,心里感觉还挺暖的。
呸呸呸,宣明鈺啊宣明鈺,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?
明明陆允是强迫你的,今天这一次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,说好只是搂著她安睡,別无他念,结果却强行按著她的头,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济於事。
不过话说回来,他如今的力气大到惊人,就连自己九品修为居然都无力抗衡,这让她心中暗暗心惊。
他到底经歷了什么?!缘何改变如此之多?!
陆允怎么可能是个好人?
他就是一个无恶不作、心狠手辣的逆臣。
噔噔噔,一阵脚步声响起。
还没等宣明鈺反应过来,陆萱与陆归荑就已经跑到了她身边。
“陛下,总算从他身边解脱了。”
“嗯?你们怎么跟上来了?”
“我二人想隨陛下您去一趟寿康宫见见太妃......”
见状,宣明鈺也有些无奈,只好由她们去:“也好。多日未见,想必太妃也很想念你们,也好儘儘孝心。”
“对了,你们也就和他打个照面吧,这都觉得度秒如年是吗?”
陆归荑悄咪咪凑的车輦旁边来,神秘兮兮地问道:“陛下,您跟那个人是什么情况?他不是个宦官吗?您与他如此亲近是何缘故,岂不是目无尊长,以下犯上……”
宣明鈺脸颊緋红,轻啐了一口:“你这丫头,莫要乱说。这其中的事,你们不懂。”
她心中暗自嘆息,自己与陆允之间,本就是一场权谋与利益的纠葛,可如今,却似有了一些別样的情愫,只是这情愫,在这复杂的局势中,又能维持多久呢?
而她,又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单纯善良的义女?
刷——
宣明鈺之所以想摆架寿康宫,就是为了躲避那尷尬至极的情况。
可没想到,陆萱与陆归荑还是追著问了出来。
小孩子好奇心怎么就这么重呢?
原本快要消退下去的羞红,瞬间又如晚霞般爬回脸上。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宣明鈺有些结巴,支支吾吾地看了看两姐妹。
瞧著两人皆以那纯真无邪的眸光凝视著自己,宣明鈺满心无奈,只得这般开口:“其实……他已然有所不同了……”
这个时候,她本应该用上亲密的称呼,比如爱卿什么的。
可对於陆允此人她实在喊不出口,还是用“他”字代指。
她自然不能坦言,她们的父亲其实並非阉宦。
见两姐妹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,顿了顿,宣明鈺继续道:“他对朕忠心许多,不会再对朕有所不测了,绝没有从前那般的狼子野心,你们无需为朕担忧了。相信对你们也是一样……”
她连自己都不信。
从陆允这几天的表现来看,確实有改邪归正的倾向,但在这波譎云诡的朝堂江湖中,谁又能说得准呢?
她总不好直言,自己是被迫有了异样感觉,才叫得那般欢畅的吧?
在她们可以说是自己看著长大的两个妹妹面前,她做不到脸皮那么厚。
陆萱与陆归荑听得一愣一愣的。就这?虽然她们不知道宣明鈺说的陆允变好是怎么回事,但她们上次回来,也没间隔多长时间啊。
那时候宣明鈺和陆允还是水火不容,明爭暗斗,日趋剑拔弩张。
也就是说,陆允跟她说了几句好话,这位女帝就彻底“妥协”了?甘心沦为傀儡了?
姐妹俩神色复杂。
对於宣明鈺说的陆允同样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她们,两姐妹是不相信的。
二十几年来的印象,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。
她们很快来到寿康宫,和熹太妃寒暄一番之后,便就在寿康宫的小厨房里做了几道菜,也算是皇室家宴了,宣明鈺又派人將已经在批阅奏摺的陆允给传唤了过来。
宣明鈺特许太妃午后小憩去了,在寿康宫的偏殿里,陆允站在餐桌旁,將拂尘夹杂在肘腋下,看了一眼环坐著的三人,夹起一块红烧牛肉放进嘴里,边吃边感嘆道:“没看出来,陛下您还有这厨艺,比府中下人做的好吃多了……”
宣明鈺有些尷尬,脸颊微红道:“这是萱儿做的。”
“哦?竟有如此美味,深得我心……”
陆允的目光转向坐在对面,与自己相隔甚远,正安静用餐的陆萱。
他毫不保留地表达著讚赏。
陆萱闻听此言,猛然抬头,一脸惊愕,確认自己並未听错,陆允確实在夸讚她,甚至还对她露出了笑容。
难道……陛下说的是真的?陆允真的改变对她们的態度了吗?
这时,又听陆允好奇地开口:“萱儿做的不错,不知道归荑有没有下厨?”
“那盘青椒肉丝是她炒的,还有这个……还有那是萱儿做的……”
陆允轻抿了一口青椒肉丝,双眸缓缓合上,佯装出细细品味佳肴的模样。
待他再度睁开眼,嘴角轻扬,咂嘴称讚:“归荑的手艺也甚是了得,与你姐姐相较,不过是毫釐之差,日后定能更上一层楼……”
他这番话,倒也並非信口胡诌。
这对姐妹,不知从何处习得这烹飪之术,做出的菜餚確实別有一番风味。
即便与那些名厨相较,也是毫不逊色,较之他前世所尝之美食,更是远胜一筹。
陆归荑一脸茫然,这位平日里总是面若寒霜,对她们姐妹之事漠不关心,还时常对她们发火的义父,此刻竟真的在夸讚她。
她微微偏头,目光投向姐姐,恰巧姐姐也在看她,两人眼中皆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【叮……陆萱心潮起伏,情绪值+666……】
【叮……陆归荑心潮起伏,情绪值+666……】
又是同时刷出姐妹俩的情绪。
陆允心中暗喜,决定再接再厉,把这对义女一直留在府中。
放养在外面也太浪费了,都是情绪值啊。
陆允也有这个信心,以他丰富的阅歷,搞定两个小姑娘,还不是轻轻鬆鬆?
搞定这两个后,另外几个义女还会远吗?
话说回来,今日陆允还有政务要处理,午后时分,他来到司礼监值房。
顺便陆允看了一下面板情绪值,竟然有三万有余了。
可以抽奖四次。
这还等什么?
“抽奖抽奖。”
【叮......恭喜宿主,抽中奖励——10点天机点数.......】
【叮......恭喜宿主,抽中奖励——10点天机点数.......】
【叮......恭喜宿主,抽中奖励——一次心魔试炼机会以及武当纯阳功法........】
“哦?心魔试炼机会?!这从何说起?”
若是说起心魔试炼机会,那便对於陆允来说,只有一点。
自己的致命缺陷之一:玄阴之体惧怕纯阳至刚內力,也就是说,自己的克星为少林大金刚掌!
若是来了一位正宗修行了少林大金刚掌的乃至於只有八品高手,都有可能对自己產生威胁,若是达到了九品,哪怕自己已经是九品上,无限接近大宗师境,依旧很大可能会被克制,越境战胜!
所以,自己绝不能留下这个隱患,这次心魔歷练,想必就是以此为契机!
仔细想想,明日已然是每月十五,看来天时地利,只缺人和了啊!
......
次日入夜——
宫墙內飘著若有若无的龙涎香,陆允指尖轻叩紫檀雕椅的扶手。
他今日刚令人处置了三位弹劾东厂的御史,龙椅上宣明鈺却连眼波都未起半分涟漪。
“督公好手段。“
今日,宣明鈺难得心血来潮想要批阅一下奏摺。
当她批完最后一本,玉腕上翡翠鐲子撞在御案金漆边沿,发出清脆声响。
她今日穿了件月白缎面袄子,领口绣著五爪金龙,眉眼间天家威仪压得满殿烛火都暗了三分。
陆允起身时锦袍扫过波斯进贡的地毯,金线绣的蟒纹在烛光下粼粼如活物。
“陛下过誉了,“
他停在三步之外,广袖里真气悄然流转,“不过是替陛下分忧。“
子时的梆子刚敲过,陆允突然闷哼一声。
真气在经脉里突然逆冲,如万蚁噬骨般疼得他指尖发颤。
宣明鈺抬眼时正见他扶住蟠龙柱,玄色蟒袍下摆洇开深色痕跡——每月十五的真气暴动,终究提前了半刻钟。
“来人?!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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