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火将睡梦里的人活活烧死?
凯尔西与歇洛克交还一个眼神,这与彼得森子爵的噩梦很接近了。
再联系彼得森对梦境的描述,噩梦中的火灾发生地并不华丽,而是有些简陋。乡野旅店不正符合子爵所谓的简陋。
“分头查。”
歇洛克认为两边都需一探究竟,不能只查火灾旅店,说不定就有障眼法的流言。
“我去旅店。”
“我往北。”
两人异口同声,第一时间都选去探一探恶魔之火的成因。
话一出口,面面相视,皆等对方换一个方向。
凯尔西最终先退一步,“好吧,投币决定。三局两胜,谁抛的人头一面多,谁就往北。”
“这个主意不错。”歇洛克却话锋一转,“不过要改一改规则。让店主抛,我们隔着一扇门猜。三局两胜,谁猜得准确就谁往北。”
歇洛克早已听雷斯垂德说过赌场见闻,他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与凯尔西赌,不等于赶着上找输?
凯尔西回以微笑,瞧瞧,这就是被盛名所累。
结果总有一人如愿,而另一人改变了方向。
凯尔西奔赴了南边的格尔芬村的教堂。
夕阳斜照,却听教堂里传来一阵嘈杂声,夹杂着人们的议论与抽泣声。
“大家也别太伤心了,上帝召回了阿布力牧师。”
一个苍老的声音哽咽地说,“这是主仁慈的决定,不愿阿布力牧师在人间继续保守病痛之苦。”
阿布力?
这不是传说中与地狱三头犬搏斗的牧师?他竟然死了?
凯尔西加快脚步进入殿内,立即找人问清状况,自称是牧师在外布道时的故交之子。
“敢问老先生,阿布力牧师怎么会突然去世?不久前,家父还接到他的信,听他说在格尔芬村的景色宜人,村民和善,邀请家父有空务必游玩一番。”
哽咽的老人抹去眼泪,听到凯尔西对格尔芬村认同的语气,又见其脸上的不可置信,压根没多想其他。
“先生也请节哀。你有所不知,阿布力牧师的身体自从勇斗恶犬后就不太好。这些忧心的事,他从来不与人抱怨。”
老人表示阿布力一贯和善,且不对外表露他的痛苦。“平时见到村里人,也是关心我们的生活。
要不是村里人有看到他进出药铺,真不知他一直身体不适,恐怕从未写信告诉你的父亲。”
阿布力已经五十五岁了。
这个年纪已经是一脚踏入棺材,指不定哪一天就死了,所以才说五十二岁的彼得森生龙活虎,活得有够年轻。
老人断断续续说起阿布力牧师。
阿布力做牧师已有二十多年,一向仁慈和善,聆听开导人们的苦闷忧愁。
在肯特郡的这一教区任职十年,与村里的关系一直十分融洽。村民也知道他的身体不好,这几年一直吃药,但没想到人真有死的一天。
凯尔西若有所思,听老人说村民正帮忙安排阿布力的入葬后事。“我能去后室,再见阿布力牧师一面吗?”
“当然可以,请随我来。”
老人引着凯尔西走向教堂内室。
阿布力死在卧室床上,尸体尚未移动。
不过,因为村民的进进出出,室内已经有些凌乱,死亡现场已被破坏。
凯尔西迅速环视,这是一间很简洁朴素的卧室。仅有书架、书桌、衣柜等家具,没有多余的奢华布置。
来到床边,阿布力的死状却不安详。
他的面部肌肉稍有扭曲,露在外的双手也紧紧呈握拳状。凑近一点,就闻到他嘴里有一股特别的金属味道。
凯尔西眼神一凝,当即走向书架。
上面有一排玻璃瓶,都来自于药铺。其中之一,贴着标签「提神水」。
「提神水」,一种十九世纪的流行饮品。
主要成分却是后世人不敢触碰的Fan木/鳖/碱,但如今大部分医学人士全认Fan/木/鳖/碱帮助提高体能。
或许,这也没错。
微小剂量能刺激神经系统兴奋起来,但一旦超过5毫克就会致命。
凯尔西对维多利亚时期的医学从未抱有多大信心。正因此时医学的混乱,让她很难立即判断阿布力是否被他杀?
如今的中毒,是阿布力自行喝多了提神水,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加大了剂量?
正想着,凯尔西拉开抽屉,发现了四枚黏土印章。印章大小如高尔夫球,篆刻着奇怪的图案。
除了土质不同,这与富兰克林租房火灾现场发现的黏土块很像。
“老先生,能请教一个问题吗?”
凯尔西想到什么,连忙问老者,“您听过阿布力提起家乡吗?”
第30章
“阿布力牧师的家乡?”
老者鲍伯愣了愣, 想了一会不确定地说,“可能在地中海一带吧?先生,您问这做什么?”
凯尔西自然而然地回答, “阿布力牧师给父亲的信似乎提过,他在世上没有近亲了。人到晚年, 希望还能再回去看一眼家乡的花。”
“可惜, 他没能完成心愿。”
凯尔西面露悲色,拿起了一枚抽屉里的印章, “之前我也见过这样的印章, 它随信寄给了父亲。阿布力牧师说这上面的花纹是故乡的标识。如果我能弄清他的家乡在何方, 想要替他走一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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